“是不是又拦着你问牛黄的事?”周怀安转身跟在她身后追问。
杨春燕“嗯”了一声,片刻不停继续往前。
“老幺!”徐二春拐了周怀安一下,指了指杨春燕背着的背篼。
周怀安秒懂,上前拉住背篼,“春燕,背篼给我,我来背!”
杨春燕点头,“好!你接一下。”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周怀安提着背篼,帮她放下后,蹲下将背带套在肩上,发现自己用了些力才把背篼背了起来,“妈耶~这么重,难怪你长不高!”
杨春燕白了他一眼:“……”力气还没女人大!
徐二春笑道:“女的好像都这样。我妈去割草,不把背篼塞得严严实实的,不垒尖尖不会回家。”
周一丁:“我家小妹也是,每次让她少割一点,她偏不听,每次都要我去帮忙。”
周怀安惊讶的看着两人,“你们还帮忙背草啊?”
周一丁白了他一眼,“你以为都像你那么命好!上头三个哥哥,还有个姐姐,粗活细活都有人干!”
徐二春打趣道:“老幺,还是你福气好,跟你们家喂的猪一样!”
周怀安拉拉背带,扭头踹了过去,“你爬哦!肥猪过年要挨刀的!”
徐二春闪身躲开,“哈哈,没踹着……”
周怀安指着他,“等劳资放下背篼,再跟你算账。”
杨春燕在后面看着三人打打闹闹的往前走,想到前世,周一丁结婚后他老汉提前退休,让他去接班,后来林场的收益越来越差,便回家种果树、葡萄……
徐二春结婚分家后就像变了個人,还去农技站学种菌子,家里的日子也越过越好,只有她和周怀安……
周一丁和徐二春住在靠近大路边上的坎下,两人到后各回各家,杨春燕和周怀安住的地方靠近山脚,两人接着往回走。
周怀安回头看了杨春燕一眼:“这么大的太阳,你咋出来了?”
“我想了一些事,在家没想明白,想着出来走走,干脆就背着背篼出来了。”
“那你想明白没?”
“明天挖草药,带着大嫂她们一起去吧!”
周怀安停下来看着她,“带上她们多麻烦啊,我们两个说句话都不方便。”
“你想想老汉和大哥他们去山上看木料去了,修房子用的木料,烧砖瓦用的粘土,还有去河边筛沙抬石头打地基,这些都要靠大哥他们帮忙。”
杨春燕顿了一下,小声说道,“我们带她们去采草药,一来修房子的钱就有了来路,二来也能还大哥他们的人情。我觉得带她们一起去到没啥,就愁卖了钱该咋分?”
周怀安回头看着杨春燕,“大哥和大嫂我没话说,二嫂也不错,二哥虽说心眼多还抠,但也比蔡二妹家的兄弟好;三哥就是个莽子,三嫂心眼不坏,就是太好强了。
带他们一起干,卖的钱平分我们又划不来,不带他们,肯定要说闲话。要不这样,你带她们带几个月,卖的钱也分她们一些。到分家的时候她们也认得些草药了,我们就分开单干!”
杨春燕没想到,看着浑浑噩噩的人,竟然也晓得几个哥嫂的脾性,“回去你和她们说!”
“我说就我说!”
“走快点,回去把半边花里面的杂草择出来,洗干净晒起来。”
“半边花又没泥巴,洗它做啥?”
“你忘啦?小王大夫喊我们晒干了送过去,人家捡药回去要熬来吃的,不洗干净多脏啊!”
“哦!”周怀安想起苞谷的事,“二春说咱们的苞谷可能是叶老二偷的,还有一丁要去替他老汉巡山,我们要砍树的话,最好这几天去。”
“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叶老二是啥样的人,杨春燕也晓得,真要是他偷了苞谷,周家也只有自认倒霉了。
夫妻俩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住方田大队的六姑婆,从大爸家方向走了过来,“老幺,你妈在家么?”
“在!”周怀安蹙眉看着她,“姑婆,你找我妈做啥子?”
六姑婆只有一个独儿子,被两老宠坏了,吃喝嫖赌样样齐全。只要她上门,不是借钱就是借粮,亲戚都怕她上门。
周怀安看着头发都白光了的六姑婆,觉得他的儿子才是名符其实的败家子讨债鬼,像他这样的只是懒点而已。
“我找你妈有点事。”六姑婆看了夫妻两人一眼,快步进了周家。
周怀安看着杨春燕大声说道:“燕儿,你看看,我们家赔了老熊那么多钱,没一个人上门问一下。一有人造谣我们弄到牛黄,一个二个的都上门了。”
六姑婆听后停顿了一下,还是朝里走。
周怀安和杨春燕也跟着进了院子,“妈,六姑婆来找你了。”
周母从灶房走了出来,看到六姑婆微微皱了皱眉,客气的笑道:“六嬢,今天咋个有空来我家?”
六姑婆看了周母一眼,“你家大松呢?”
周母随手端了把竹椅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