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多了个人,辛桐意外,礼貌放下手机,“太累了。”她先打破沉默。
她皱着脸,表情挺丰富的,是真的在说累,盛毓忽而就笑了,“嗯,是累。”
辛桐主动伸手:“幸会。”
盛毓握上:“盛毓。”
辛桐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就跟她跳舞一样。她在观察自己,她其实也是。
盛毓不解:“很好笑?”
辛桐也一本正经点头:“笑笑就不累。”
两人不熟,她是北京人,盛毓之前一直在上海,听说是跟洛汀老师一起来的北京。不熟的人忽然被组队,是挺尴尬的。
盛毓同感,往镜子里瞅了瞅,她看向辛桐的脚踝。练功服包着,看不着昨天意外发现的伤口。有些话憋着又确实不舒服,她不为难自己,“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但如果我不想答,你多包涵。”辛桐猜到了,面上仍带着笑。
果然,盛毓问她:“为什么退赛?”能进入“金荷杯”决赛,本身就已经很不容易,她却说放弃就放弃,放弃的可能还是一份最高荣誉。
饶是心里有了准备,辛桐依旧意外她的直白,完全没有什么铺垫可言。她下意识缩了缩脚,仿佛小腿又在隐隐作痛,她托腮,笑着看对方,“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你可以换一个。”
盛毓:“……”她也够直白。
她视线不由转向辛桐小腿,目光落下前,陡然觉得不礼貌,又看向一边锁屏的手机。辛桐锁屏的手机亮了一下,是有条微信进来。
盛毓指指她手机的方向,“下一个留着下次问。”说完,她单臂撑地,一个利落起身,又去加练。
一天相安无事,司机照例等在舞团的停车场,辛桐边玩手机边拉车门,没有一丝防备,手机差点怼上那么大一个大活人。
“程寄洲!”他坐在她往常的位置。
程寄洲一直在车里看着她,看她低着头,一路手机玩过来,他比她还紧张,生怕她一不留神就摔了,“手机里长了花?”
他吐槽她走路手机不离手,但吐槽管吐槽,他先下车,把位置让给她。等她坐上车,他关车门,绕到另一侧开门进去。
就这么一小会儿,被紧随其后的盛毓捕捉到。她驻足几秒,眉毛差点拧飞前,别过头找自己的车。
车里,辛桐惊喜不已,“你怎么来了?”
程寄洲让她先系安全带:“不接你下班,怎么能看到你痴迷手机的傻样?”
“那怎么不告诉我!”
“钟叔叔没有告诉你?今晚我们一起吃饭。”
辛桐:“……”这她怎么知道。
她不肯系安全带,选择把气“撒”她的美女保镖身上,“吴言!你可是我的人!”这么大一个活人,都不知道给她通风报信。
吴言推了推鼻梁的墨镜,选择打开隔板。
辛桐:“……”
程寄洲无奈一笑,给她系好安全带。
等到了家,她这气还没顺,先找钟柏谦控诉一通,又去找辛立书。辛立书正切水果,嫌她烦,赶她走。
“爸爸,妈妈不爱我了。”
“没事,爸爸最爱你。”
辛桐存心引战:“妈妈,爸爸说他最爱我,他最爱的人已经不是你了!”
钟柏谦恨不得揍女儿一顿,又舍不得,“老婆,你女儿是小混球。”
辛立书端着两盘水果出来,家里有阿姨管家,但有些事她喜欢自己做,“昨晚还是大宝贝,今天又是小混球了?您可真善变。”她跟着女儿吐槽。
两个果盘被钟柏谦和程寄洲一人一个接走,再摆上餐桌。六菜一汤,外加两盘水果,配着每人特制的餐具,格外赏心悦目,也特别温馨。
辛桐得意:“就是,爸爸最善变。”
看到阿姨把她那副碗筷摆到程寄洲边上,她心情明媚地给她的餐具调方向。然后,她去找他,“是吧,我爸最善变。”
程寄洲能怎么说?
钟柏谦和辛立书落座,招呼被刁难的程寄洲:“别理这个小混蛋。”
辛桐挨过去,跟他说悄悄话:“我是小混蛋,那我爸是什么?”
没什么好笑的,她偏把自己逗笑了,整个人都笑倒。程寄洲只能伸手护住她,他面上的笑也跟着显露了几分松弛。
钟柏谦大家长发话“开饭”,辛立书用公筷先给程寄洲夹菜,“最近这么忙,今晚多吃些,等会儿把汤也喝了,阿姨炖的排骨汤是你的口味。”
程寄洲道谢,也给辛立书盛了碗汤。
他们的餐具是辛桐找人定制的,每个人都有专属花纹,一套单看很美,放一块一眼就知道是一家人用的,连他都有份。每次他来吃饭,用的都是属于他的餐具和水杯。
在钟家,他一直有家的感觉。
辛桐见状,幸灾乐祸,“爸爸,这下在妈妈那儿,你连第二都排不上了。”
钟柏谦瞪她一眼,目光再转向程寄洲就特别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