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淹死……
闻人升微微一笑。
他早就把握住了许仙的特点。
只冲着能救人，许仙就很难放弃当河神。
不过许仙后来也放弃了当大夫。
大夫也能救人。
从这点能看出来，巨大的人生打击，也能带歪一个人。
明明做大夫能真正救人，偏偏最后去念经了。
说明许仙的人生原则并不是为了救人，就可以献出一切。
他是一个很正常的善心的普通人。
有善心，但也不会为了善心，彻底放弃人生的一切。
如果他当河神，既能让自己幸福快乐，也能救人。
他肯定会坚持下去。
如果当河神很痛苦，那他就不会当了。
就像当大夫很痛苦一样，他就不再当了。
就这样，许仙每天晚上都去河里做河神。
然后这个时候他又看到有些渔夫，披星戴月，大半夜在河里捕鱼的时候，他觉得对方很辛苦。
“大大神仙，我想帮助那些渔民，这时候我该怎么办？”
“呵呵呵，你想帮助就帮助吧。”
随后许仙，就想到自己是不是可以给这些渔民更多的鱼。
很快他就这样做了。
然而河毕竟只是小河，鱼很快就不够了。
剩下的小鱼，许仙也不忍心拿出去给那些渔民。
而渔民一时得到了更多的鱼，但很快又少了。
而且还不如以前的多。
闻人升教育道：“你这样不行的。”
“你这样的话，只会引发他们的懒惰。”
“他们会放弃自己干活，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你要教会他们如何养殖鱼，才是关键。”
“用你一条河，可以养出更多的鱼来吃。”
“这才是重要的事，能真正帮助渔民，当然还有一件事情比这更加重要。”
这个时候许仙很好奇。
“大大神仙，更加重要的另外一件事情是什么？”
闻人升摇头道：“暂时不能告诉你，你很快就知道了。”
“现在告诉你，你不会相信。”
“不，大大神仙说什么我都信。”许仙赶紧道。
“呵呵呵，我要告诉你，即便是授人以鱼，授人以渔，其实也都没有什么大用处。”
“你很快就知道了。”
许仙很懵懂。
但这不妨碍他借助各种方式教导渔夫养鱼。
比如扔一些图画。
很快的，渔民们就知道了该怎么养鱼。
许仙告诉他们鱼的生活习惯，鱼怎么样才不会得病。
鱼是不是喘不上气了。
因为他就是河神。
他自然每天都能知道那鱼在吃什么，鱼什么时候会繁衍，鱼是不是得病了。
很快这些渔民就知道该怎么养鱼。
也开始祭拜他这个河神老爷。
然而许仙也很快就明白了，大大神仙所说的更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
当渔民，好不容易养出来大鱼。
正高高兴兴地将鱼捕获，准备挑进县里去卖时，
一个乡绅和狗腿子来了。
“你们养鱼的这条河是我们刘家的河。”
“养的鱼至少要交一半的鱼税！”
“卖的鱼要交一半的税！”
随后狗腿子们跟着那些渔民去卖鱼。
乡绅同时还收了最新鲜，最大，品相最好的鱼，直接拿回家吃。
渔民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结果进城卖鱼又要再交1/10的市面税。
否则衙役们就把鱼都抢走。
这还没完，钱塘县的帮会，有个叫做鱼帮的，也要收一半的税。
一半的一半。
最后百姓辛辛苦苦忙碌一场，仔细一算竟然还是赔本的。
为什么会赔本？
因为他们最后到手的只有两成半不到。
50%*90%*50%。
算上力气钱，还有来回走的路花费的时间。
竟然还不如在码头上做苦力赚的钱多。
渔民们也不傻，当发现养鱼除了自己能吃点鱼之外，其他根本没钱赚。
光吃鱼是养活不了全家的。
还是得吃粮食。
而且全家人还要吃盐，还要穿衣服，还要交房租，如果有自己的房子，还有各种税，各种役……
别的不说，只一个人头税，就溺死了多少婴儿……
很多朝廷，好一些的从12岁才收，苛刻的从孩子落地就要收了。
你赚不到钱的话，这些都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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