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满眼讥诮瞥秦绶一眼。“我都什么还没做,你急什么,莫非是做贼心虚?”
“你大可不必急着撇清自己,秦婉和秦广进作孽,你是无辜的。”
秦绶凌乱了,谢流筝突然变得这样好说话,莫非对他旧情难忘?
“你别以为说几句好话我就会原谅你。除非你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跪在我面前认错,保证以后会恪守妇道,我才考虑原谅你。”
谢流筝不给面子的直接笑出声来。
秦广进和秦绶父子两个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同样的自大又愚蠢。
更可笑的是她自己。前世竟然对秦绶这种男人死心塌地,落得名声尽毁,死于街头的命运。
谢流筝笑够了,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
“秦绶,就算你是无辜的,你一个生父不详,生母不洁的人,凭什么认为自己配得上我?”
一句话直指秦绶的痛处,秦绶双拳在袖中握紧,恨不得打烂谢流筝得意洋洋的笑脸。
秦广进奸滑狠毒,一到秦绶面前就变得没脑子。听到谢流筝当着众人的面奚落他的宝贝儿子,哪里还忍得下去。
“流筝,秦公子才高八斗状元之才,缺少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我们谢家不过是商户人家,如何能与秦公子相提并论?”
“秦广进,你是不是忘了,方才你正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求着回到这个商户之家?”谢流筝转头看向秦广进,“你既然这般看不起商户人家,又何必求着回来?”
秦广进老脸紫胀,还待说什么,谢流筝却已没有耐心听下去了。
前世她对秦绶的无脑迷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正是秦广进无时无刻在她耳边说这些话,让她对自己的商户女身份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觉得是她高攀了秦绶。
重活一世,这些话对她来说无异于最大的讽刺,提醒她前世的自己有多蠢。
“我现在想确定的是秦绶的身份,既然已经明确了,我也没什么想知道的了。”
秦广进为了回谢家,继续搞银子供养秦绶,哪里肯认下他正是秦绶生父这个事实?“就算当年秦氏产子我在身边也是正常。”
“我方才说过,她男人死的早,我出于善心和同情照顾一二有什么错?”
房东夫妻眼见老妇两句话就换得一大块银子,胆子也大了起来。
闷声闷气道:“我记得当初秦大官人两口子在我家一间厢房里租住了大半年,一直是以夫妻相称。”
“厢房只有一间,一张床,夜里还经常传来二人……的动静”
房东说的含糊,众人却听明白了。
“哎哟,秦广进太不是人,那秦氏身怀六甲还做那种事。”
“亏他好意思口口声声赌咒发誓,差点将我等都唬住了。”
“亏得谢大小姐找来这此人证,看秦广进还有什么话说。”
秦广进的确无话可说。,
谢流筝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故意将他刚写下的保书亮了出来。
“秦广进,保书的墨迹还没干透,你的谎言就被当面拆穿了,你可还有诡辩之言?一并说来,也省去下次又来扰得四邻不安。”
秦广进一言不发,背起秦绶住人群外挤去。
谢流筝给陆泽明使了个眼色,陆泽明会意,抢上几步拦在他面前。
“你要走将这女人也带走。”
“谁不知道这个女人染上脏病,你还把人带到这里来,是故意想害死大家吧。”
众人闻言皆是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去。
“快将那女人弄走!”
“秦广进和他儿子整日和那女人在一处,怕是也染上脏病了吧。”
“哎哟哟,快回去用艾叶洗澡。呸呸恶心死人了。”
四邻四散而逃,回家洗澡去病气。
三叔公也害怕的不行,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健步如飞往谢府里冲。“快快,让人给我势热水,我要洗澡。”
谢流筝跪倒在他面前,“三叔公,您还是回去再洗吧。”
“你是长辈,我和我娘受您连累而死没什么,府里上下几百条人命,却不能白白折在这件事上。”
秦广进是三叔公带来的,连累谢香玉母女,二人并无怨言,还将他当成长辈尊敬有加。
三叔公引祸上门却只管自己保命,完全不考虑会不会连累谢府上下。
孰高孰低已经显而易见。
不等三叔公发作,与三叔公同来,一直不曾说话的青衫男子,此时开口道:“谢大小姐所言极是,谢老丈确是少了几分慈爱之心。”
三叔公可以在谢香玉母女面前倚老卖老,却不敢不给青衫男子面子,闻言压下心中羞恼,拱手认了个错。“是我老糊涂了,思虑不周,先生莫要怪罪。”
谢流筝趁势命人将三叔公请上马车,那位青衫男人却不肯随步三公一同离去,三叔公不敢勉强他,自己催着车夫送他回家洗澡。
谢流筝对青衫男子的身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