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方成的汇报,谢流筝神色一凛。
她没想到前几日一别,竟是自己跟义兄的最后一面。
“小姐,还请节哀!”
方成比任何人都清楚,谢流筝心里对裴泽秋有多在意,可是他的人找到郊外的高山上,却只看见了裴泽秋的鞋子,还有些许被刮破的衣服碎片。
但是没能找到裴泽秋的尸骨。
谢流筝不由得抱有一丝希望。
“方成,你认为义兄会不会被他人所救?其实他还安然地在某一处角落等着我?”
对此,方成不置一词。
他也很想顺着小姐的话,安慰她,可是他派去保护裴泽秋的人看的清清楚楚,裴泽秋在发现了一株罕见草药时,他急切地去采摘,却不小心脚一滑,然后就摔下了悬崖!
方成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悬崖底搜救,没有任何的结果,却在悬崖底发现了一些尸骨的残骸,还有狼群的痕迹。
对此,方成觉得以裴泽秋的身手,是不足以对抗那些狼群的。
所以他觉得裴先生大概率是葬身狼群了。
他能想到的事,谢流筝自然也能想到。
她不禁泪流满面。
“义兄!不是说好我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可是你为什么就先一步离我而去了?”
谢流筝忍不住低喃起来,同时她心里很是自责。
“我明知道后山威胁,却没有提醒你,而且没有做好完全的准备,只派了一人跟随你上山!义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谢流筝就趴在了桌案上痛哭起来。
她真的很后悔,为何没有陪着义兄一起去采药,而是任由他独自涉险。
同时谢流筝很是难过,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的哥哥,就这么突然没了。
她的心顿时好像被人割成一块一块的,再也拼凑不完整了。
看着小姐如此难过,秋月有心安慰她,自己反倒也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裴公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这样没了呢?”
于是本该劝说小姐的秋月,此刻却抱着谢流筝一起痛哭了起来。
谢流筝直到哭的眼泪都干了,但是她心里明白,现在再悲痛也无济于事了。
义兄不可能再回来了。
为此,谢流筝神色黯淡,她不吃不喝了两天,可把秋月跟方成他们给急的够呛!
“小姐,你就吃点吧?这可都是你最爱吃的菜!有藕合,还有莲子羹……”
秋月每天变着法子,给谢流筝准备好吃的,可是谢流筝尝都不尝一口,只是坐在义兄的房间里发呆。
裴泽秋的书房里,还摆放着他临摹的字。
字如其人,裴泽秋就是一个温润公子,字迹也是清秀隽永。
谢流筝仿佛看到了义兄在对着自己笑,“流筝,不碍事的,有义兄在,无论发生何事,义兄都会陪着你的。”
这让谢流筝更加的懊悔自责。
如果可以她真的想随着义兄一起去了。
但是她不能!
她还有未报之仇,还有娘亲要守护,哪怕谢流筝很想随着义兄一起离开这个残酷的世界,但是她忍住了。
谢流筝只允许自己脆弱几天。
这天晚上,她趴在义兄的桌案上,哭得累了,然后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她好像看到义兄了,他宠溺的看着自己。
“流筝,你不可再颓废下去了!日子还要继续,义兄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守护着你。”
看着义兄温润如初见时的样子,谢流筝痛哭流涕,她哭喊着要扑上去抱住义兄,可是她却穿透了义兄的身子。
她无法触碰到他。
“义兄,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当时应该劝阻你,不让你去的……”
谢流筝对着裴泽秋哭诉。
她这两日无时无刻不在自责,但是自责也没办法让义兄再回到她的身边来。
随后谢流筝见义兄要消失了,她急忙追上去,可是义兄的身影,还是渐渐的消失在她眼前,直到再也看不见了。
“义兄!”
谢流筝突然大喊一声,她挥动着双手,试图抓住什么东西,直到她感觉右手里有一个东西。
等到谢流筝睁眼,却看到自己的手心里俨然多出了一块玉佩,玉佩的成色碧绿,上面雕刻着谢流筝看不懂的花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是义兄留给我的?”
谢流筝不放心,还特地叫来了一直在外面守着自己的秋月,质问她。
“我刚刚睡着了,可曾有人进来过?亦或者你看见了何人来过这里?”
对此,秋月摇摇头,“小姐,你是不是悲伤过度,看到裴先生了吧?”
“虽然我也很想裴先生,但是小姐,我怎么觉得你说的为什么那么瘆人呢?”
谢流筝没理会她了,转头看着手心里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