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流筝晚上刚要去睡,突然秋月被人喊出去了。
没一会,她就折回来,小声地说道。
“小姐,刚刚方成派人回报,黄三那边出了纰漏,陈宝葆不知道被什么人给救走了。”
“什么?”谢流筝很是震惊。
陈家在这扬州城,没什么根系,要不是靠着二夫人的照拂,早就沿街乞讨去了。
可这样的陈家,竟然有人愿意出手救下陈宝葆?
谢流筝觉得很是匪夷所思,但她跟着追问秋月:“那方成说没说,办事的人有没有受伤?”
秋月摇摇头:“方成派来传话的人没说,要不奴婢去问一下?”
谢流筝阻止她:“不用去问了,一切待明日再说。”
但是她却隐约觉得不对劲。
要知道陈家人就是普通百姓,要不是背靠着冯家二夫人的关系,甚至都不会有陈家出现。
可现在自己只不过要教训一下这个陈宝葆,但是陈宝葆却被人救走了。
谢流筝觉得,要么是二夫人出手,要么是有人也盯上了陈家。
她倒宁愿是第一种情况,如果只是二夫人不忍心见自己娘家的独苗遇害,出钱出力救人,那还好说。
但谢流筝怕就怕的是第二种,对方兴许是冲着冯家来的,亦或者是冲着冯家背后的贵妃娘娘来的。
那事情就可怕了。
一时间,谢流筝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这毕竟是冯家的私事,她一个外人不好一再插手,可如若事情真如她所猜测的那样,是有人故意拿陈宝葆针对冯家的话,自己如果知道,却不说,那日后冯家人知晓了,肯定会怨恨上自己。
别的冯家人,谢流筝或许不在意,但是冯老夫人对自己的关爱,谢流筝是不能不顾及的。
谢流筝有些左右为难。
这导致她一夜辗转反侧,根本睡不着。
第二天没等秋月来叫她,谢流筝已然起身端坐在镜子前想事情。
“小姐今日起这么早?是要出门吗?”
谢流筝不言语,她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诉冯家此事呢,自然也不知道要不要出门。
她习惯做最坏的打算,如果冯家知晓自己设计对付陈宝葆,或许会以为她是个恶毒之人,就因为当初二夫人的种种针对,她就怀恨在心,现在二夫人和离回了娘家,她还不放过二夫人的娘家人!
这么一来,冯家上下对她的印象可谓是差到极点了,日后兴许就连冯老夫人也不会待见自己。
可如果不说的话,谢流筝又担心对方是冲着贵妃娘娘而来,那对于冯家而言,提前知晓做出应对,总比打个措手不及来得强上许多。
想了想,谢流筝决定告知冯老夫人一切,即便自己被冯家所厌恶,她也认了。
于是她亲笔书信一封,刚准备让秋月送去,可转念一想,她拿着那封信,急匆匆地往前院跑。
等到了裴先生的院子外,谢流筝就看到裴先生正在院子里看书。
谢流筝快步走过去:“裴先生!”
裴泽秋回头笑了一下:“谢小姐找我有事?”
面对他清明的眼神,谢流筝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先生,今日流筝过来是有个不情之请!”
“谢小姐只管直言,只要是在下能做到的,绝不推诿。”裴先生很爽快地应下。
于是谢流筝就把信递过去:“先生,流筝想麻烦您去一趟冯家,名义上给老夫人回诊,实际上是将这封信交给老夫人。”
“如若先生觉得为难的话,就当流筝没有来过!”
谢流筝静等着裴先生的回应。
她也知道此事不该把裴先生牵扯进来,可是谢流筝担心秋月说不清楚,内心深处,她并不希望冯老夫人因此跟自己有膈应。
重生一世,谢流筝格外珍惜身边对自己好的人,冯老夫人是一个。
闻言,裴先生淡然一笑:“我当是何事呢!原是这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保准把信送到老夫人之手。”
谢流筝恭敬行礼:“那流筝再此谢过先生!”
谁知裴泽秋却摆摆手:“你莫不是忘了,我两义结金兰之事?举手之劳罢了,当不得义妹之谢!”
随后裴先生就收拾了一下,去冯府了。
谢流筝则亲自送到门口,还目送裴先生远去,直到完全看不见车影了,她才收回视线,准备进府。
“流筝,等一等,我找你有事!”
突然一人急匆匆跑来,叫住了她。
当谢流筝扭头,就看到谢光宇气喘吁吁的走来:“流筝,我……”
没等谢光宇说完,谢流筝就打断他:“堂叔,进去说吧,门口人多耳杂,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跟着她就头也不回地往里走,一直走到了前院的会客厅,谢流筝才停下脚步,在主位上坐下。
看着眼前不怒而威的谢流筝,谢光宇虽然心里很不忿,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