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怀安笑嘻嘻的把手表拿出来,棕褐色的皮质表带,银色的表壳,里面的指针和表盘却是金色的,还带有日历,“燕儿,过来我给你带上。”
杨春燕拿起另一只,见样子和她的差不多,却是需要上调的,“你咋不买自动的?”
“我喜欢上发条的,以后你想拧我耳朵的时候,就把手表给你拧!”
杨春燕揪住他耳朵,“一次都没拧过你耳朵,还说我拧你,那我就拧一个给你看看!”
“轻点老婆!”周怀安忙握住她的手,赔笑道,“老婆,说笑的哈!”
“这还差不多!”
“来试试好不好看?”周怀安笑着拉过她的手,把表给她戴好,左看右看欣赏了一会儿,“好看,等挣了钱再给你打一个大金镯子戴着,肯定更好看。”
杨春燕也觉得好看,笑盈盈的看着他,“那我就等着你挣钱给我打金镯子咯!”
看着笑靥如花的她,周怀安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低头亲了上去。
……
正房,周父拿着手表放在耳边,滴答滴答声在耳边响起,“做梦都没想到,我们家也有买得起手表,收音机的那天。”
周母爱不释手的看着腕上的手表,“还一买就是几個呢!”
“你和春燕说说,让她把钱管紧一点,老幺就是典型的耗子不留隔夜粮,花光吃光了心里才舒服!”
“你以为老幺买这些东西,春燕不同意他敢买啊?常言道,儿好不如媳妇好,咱们讨了个好媳妇啊!”
“这话你可别当着慧芳她们的面说,会让她们寒心的。”
“我又不是说慧芳几个就不孝顺,她们也孝顺,但来钱的路子没老幺多,娃一天天大了,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唉!”周父叹了口气,“老幺家以后只能生一个,分了家一家住个院子,娃连个伴都没有,咋办哦?”
“老头子,”周母拉了他一下,压着嗓门说,“听说赖家老二媳妇出去躲着生儿子去了。”
“你咋晓得就是生儿子?娃在肚子里头,哪个晓得是儿是女?”
“我去看日子的时候,听她们说赖家找先生算了的,说她这胎是个儿子!”周母犹豫了一下,“我就是想请他帮算算玉梅这胎……”
周父不屑的说:“屁!先生又不是送子娘娘,还能算出是儿是女。
你可别跟那些没见识的婆娘,学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玉梅说她婆婆妈找了好几个人算过,说她这胎是个儿子,我担心到时候生的是妹子,玉梅就要受气了。”
周父沉声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如果到时候真生了妹子,何家敢给玉梅气受,我就敢把姑娘接家来。”
“我们当初就不该把她嫁给建军,何家就他一个独儿子,要是玉梅生的是妹子,何家就绝后了啊?”
周父听后皱眉想了一会儿,“真要那样,只能学赖家,怀上了就出去躲着超生一个!”
周母觉得也只能这样了,“玉梅还有两个月就满月了,等她生了,我们再打主意也来得及!”
“嗯!你抽空去看看玉梅,告诉她老幺买了拖拉机,省得何家以为我们还穷的叮当响!”
“我觉着还是得让玉梅自己挣钱!”周母取下手表放在枕头下,“秋月说春燕做的冰粉儿要是在城里,能卖一角钱一碗。何家的院子临街,明年我就让玉梅摆个小摊子,弄点冰粉儿和吃食卖。”
“行,到时候你让春燕教教她。”
……
翌日一早,杨春燕妯娌几个就开始挑选红苕,做红苕粉条。
挑出那些表面光滑、没有被虫子啃噬过的,没露出去头被晒青头了的、个头大的红苕装入箩筐,挑到水沟边,倒入水中。
妯娌几人都挽着裤脚,站在水沟里,手里拿着早就准备好的草把子,用力搓洗红苕上面残余的泥巴、削去两头和表面根须。
削掉的两头也舍不得扔掉,全都装在箩篼里面,清洗干净后拿回去晒干了煮熟后喂猪。
四人忙了一上午,才把小山堆一样的红苕清洗干净挑回家。这时家里的箩篼,竹筐全都派上了用场,连晒垫都搬了一张出来,倒上了红苕。
杨春燕去灶房拿了砧板和木板出来放在小方桌上,妯娌四人坐到桌前,将削好了的红苕切成小块。
装满了三个箩篼后,张秀香说道:“大嫂,你和春燕在这切红苕,我和秋月力气大,我们去推磨。”
赵慧芳笑道:“这么多红苕,磨浆滤浆都费力气,今年全靠我们自己来,悠着点哈!”
“嗯嗯!”
两人抬着红苕去了后院石磨前,开始磨浆,边磨边往磨心里加水。红苕浆磨得越细越好,才能使红苕的淀粉颗粒充分释出,提高出粉率。
杨春燕两人将今天需要磨浆的红苕,全部切好送去后院,又把磨好了的红苕浆抬到前院。
两人搬了木梯出来,将吊布挂在阶檐上的横梁上面,在吊布下面放一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