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怀安骑着自行车到了周一丁家,嘭嘭拍了几下门,“出发了,丁丁猫!”
“来了!”周一丁打开院门,递给他一口碗,“香菇肉包,先吃两个再走。”
周怀安看了看拿了一个,“早点不说,老子吃了一碗阴米蛋才出来的。”
周一丁白了他一眼,“你娃操得撇,一碗阴米蛋就吃饱了。”
“你晓得是啥碗不?”周怀安比划了一下,“这么大的斗碗,满满的一碗,你吃了一个包子也吃不下!”
“吃不下!”周一丁倚着门,“老幺,三嫂生她家老幺前,有没有请王医生把脉?”
周怀安凑上前小声道:“三嫂倒是想请他们把脉,春燕跟我妈都担心万一摸出来是个女儿,他们不想要,害了孩子,就说摸不出来。”
他乐滋滋的把一等放到竹篓里,刚好31斤,二等的有19斤7两。
周怀安白了他一眼,“担心个屁啊,我三哥家才罚了五百块,万一不是,再生一个就是了!”
周怀安收好尿素袋,三人去了院子里,“我把桑黄带来了,有好几个好货巴适的很!”
王桢:“一丁,和县城里那些职工比起来,你的工资一点都不低。”
周怀安想起黄永才说粮站卖的都是陈米,“我们要买些今年才打的新谷子,你要么?”
“看来他们都信任你,好货都卖你这儿了。”王桢把里面的桑黄全都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后分成了三堆,说道:“这十来朵特等货,这个一等,那堆三等。”
“谢了哈!”周怀安笑着从竹筐里提出装满大米的尿素袋,“今年的新米,送来给你们尝尝鲜。”
拖拉机突突冒着黑烟,摇摇晃晃的朝坡顶上爬行,天刚大亮就到了宁桥头。
王桢笑着赞同,“心情愉快对身体也好!”
“你不说我也想喊你一起去。”
“黄箐沟、百草坪、百草坡和白灵山,我都在收,有的是我和春燕上山找的。”
“后院门开着的,直接进去就是。”
周怀安说:“张家那孩子想秋收后就去省城,麻烦你帮忙联系一下。”
“我在省城的时候就说好了,他们啥时候去?把日子定下来,我事先打个电话过去就成。”
“你个鬼灵精。”周一丁笑嘻嘻的说,“旅社开业那天,雪娇就想请小王医生把把脉,我没好意思开口。
“我觉得能!”周怀安笑道,“你嫂子还没生之前,我老丈人给她把脉,说是个调皮的小家伙,我立马就听明白了,不过老子装着没听明白!”
“放心,包在我身上。”
“今年没倒伏,收成比去年好一些。”周怀安解开绳子,两人抬起袋子把米倒进了米缸,一股新米的清香味扑鼻而来。
“燕姐看过的一般都八九不离十。”王桢说着把秤拿了过来,周怀安把特等的先放到秤上放着的竹篓里面。
“感谢,感谢!”黄永才高兴的谢过,“老幺,我昨天去买米,粮站卖的都是陈米,黑市的米又贵,你们大队有没有卖粮食的?”
王桢点了点头,“有的话就帮我买一两千斤过来。”
周一丁:“县城的工人多轻松啊!咱们林场工人干的活跟老农民一样苦。”
“卧槽!这么严啊?”
王桢听后有些不好意思,“我也觉得,主要是家里现在多了个话痨,我也被她带得爱说了。”
周怀安:“这些货也压了我不少钱,今天卖了腰包也鼓一些。”
“还有樱桃酒!”周一丁从夹背里抱出一个坛子,“喝了治风湿的哦!”
“无论如何,两个娃是要要的!”周一丁转身进了院子,放下碗推着自行车带上门,两人一起走了。
三人提着米抱着和坛子往厨房走,王桢问道:“今年的收成咋样?”
“不错哦,这些特等都有21斤9两。”
“这个价钱已经是现在的最高收购价了,遇到好货还是先送来卖了的好,现在价钱好送货过去的人也多,等那边把这批货收够,可能就要跌一些了。”
“当兵都要查三代,你说有没有相干?”
王桢拿了算盘拨弄起来,“特等货390一斤,一共8541块,一等280一斤,共8680,二等180,共3546,三个等级加起来共计20767块。”
王桢高兴的看着两人,“有新米,还有新酿的樱桃酒,你们应该再弄几个下酒菜和下饭菜来的。”
黄永才还没开口,周一丁就爽快的说:“包在我身上!”
“下午去帮我问问你老丈人,看看他们那有没有卖粮食的,我想买两三千斤今年的新谷子。”
王桢说着话锋一转,“但我觉得长远来看的话,野生的桑黄只会越来越少,有好的储存环境,还是可以囤一些的。”
王桢抓了一把,嗅了嗅,“真香,新米煮稀饭最巴适了。”
两人跳下拖拉机,将竹筐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