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香指了一下过去点的白菜地,“白菜都开始飙苔了,过几天割一些回去晒焉了捞酸菜吃。”
杨春燕笑道:“捞酸菜还是告水捞的好吃,泡点黄豆磨豆浆做豆花,告水就用来捞酸菜。”
“捞酸菜都不麻烦,麻烦的是晒红苕干做苕粉。”
“是啊,把阶檐上那堆红苕弄完,最少也要三天。”
“事情还多呢!把苕粉做好,就开始挖地基,接着打谷子,收高粱……”
“唉!”李秋月长叹,“一年到头干不完的活路,还是城里人安逸,到街上摆个小摊子就能挣钱。”
“本事不大,心倒是大的很!”周怀山看着她讥讽道,“得了眼红病,却没生富贵命,说的就是你这种人。想去城里摆摊,有那本事你就去撒,又没人拦着你。”
杨春燕几个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老实忠厚的周怀山,还有如此牙尖嘴利的一面!
“周老三!”李秋月被他当着叔嫂的面讥讽,有点下不来台,把脸一沉看着他说道:“你别太过分了,就为大房骗的那两百块,你动不动就拿脸色给我看,阴阳怪气的,我都忍了……”
“我又没喊你忍!”周怀山撂下一句,提着背篼大步走了。
李秋月看着大步走了的周怀山,气得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哽噎着说:“被骗了两百块,我也心疼的几晚上睡不着。他还不依不饶的,动不动就嗤我两句…呜…呜……”
周怀安和周怀军对视一眼,冲杨春燕妯娌挤挤眼,提着背篼跟了上去。
杨春燕觉得周怀山应该不是为那两百块,而是觉得李秋月心太高,还对她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不满。
看着蹲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李秋月,上前蹲在她身边,“三嫂,别哭了,三哥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应该是气你做事不和他商量……”
“我还不是为了多赚点钱啊!哪晓得大房也会被人骗,他就是在气我败了两百块,呜…呜……”
张秀香拍拍她肩膀,“好了!几十岁的人了在外面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怕大娘他们看到笑话你。”
她觉得周怀山说的没错,李秋月最大的缺点就是個性强,眼高手低,照这样下去两人还有得闹。
李秋月站起来听后眼泪一抹,“她还敢笑我,要不是她来撺掇我买名额,我和老三咋会闹到现在?”
张秀香没好气的说:“你看你,还不觉得自己错了!当初春燕说的那些,还有老娘叮嘱了那么多,你但凡有听进去一点,你也不会去买那名额。”
杨春燕也毫不客气的说:“就是,难道不是你自己贪心,想以小博大,占大便宜才上当了的?你要是还觉得自己没错,都是别人撺掇你的,以后再遇到骗子肯定还要再被骗一次。”
李秋月看着两人,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像开了染坊一样,“我,我……”当初自己不就是想以小博大,捞一大笔,打春燕的脸让大嫂她们眼红……
“老话说,上一次当学一回乖,你一直都觉得自己没做错,今后咋学得乖?”
“春燕说的对,上半夜想想自己,下半夜想想别人,一家人才处得下去!”张秀香说着上前拽了她一下,“别哭了,回家!”
李秋月也顺从的跟着两人走了。
……
那边,周怀安兄弟追上了气冲冲的周怀山,“三哥,你刚才让我挖目相看了。”
“眼睛都挖了还看个屁啊!”周怀山笑着剜了他一眼,诉苦道,“秋月那臭婆娘,才去城里几次心就大了,说城里这样好,那样也好。”
“今天,从开始挖洋芋,她就在那叨叨,说春燕今天做的冰粉儿好吃,要是我们不是住山上住城里就好了,她就学了去摆摊卖冰粉儿,收入肯定比种地好。踏马的,早点咋不去找个城里的啊!”
周怀军劝道:“女人说话不能当真,你看老娘不也喜欢念。我们小时候,她动不动就说,要是没我们这些讨债的崽子,她跟老汉儿就省心了。看到我们去河里洗澡,又害怕我们出事……”
“就是,她也是想多挣钱,男子汉大丈夫,跟个女人计较啥子嘛!”
“没和她计较!秋月那种人的性子就是核桃性,不敲打一下,她以为她要上天。”
“这还差不多!”周怀军笑道,“家和万事兴,以后有啥子好好说!”
“嗯!”周怀山看向周怀安,“老幺,把你大舅哥给你的笔记本也给我看看。”
“要的,大舅哥笔记本上还记了拖拉机出现问题后,该从哪下手处理,你们拿去都抄一个,好好看看。”
周怀军揽他,“老幺,老三下午学的咋样了?”
周怀安一脸得瑟,“比我学的时候差远了!”
“臭老幺!”周怀山在他肩上拍了一下,“牛都让你吹上天了。”
“嗐!不相信你问我家春燕,我是不是大半天就学会了的?”
“你学得快,那是你大舅哥会教,你当师傅就赶不上人家。”
“说正经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