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韦森州的发展离不开商人们的努力,他们带来了随处可见的原材料,为这个世界送上阳光下最好的商品。”
“在我看来,商人之于韦森州,就像是血液在人体之中,是极为重要,不可或缺的。”
“在这样的大好局势下,我们应该看到有问题的地方。”
“因为我们的纺织品廉价又结实,使得以往靠着在家织布糊口的人们布匹无法卖出。因为耕地机的出现,耕作不需要那么多人,大量的农夫被赶出农庄。因为现成的家具器皿更便宜,工匠们的商品只能在货架上积灰尘。”
“这种事情在弗兰肯公国和累根斯联盟经常发生,当地的领主们没有把农夫当人,像扫垃圾一样把他们赶走。”
“这就是前几年我下令开放边境的原因,我们无法漠视一无所知的人们在饥寒交迫中像野狗一样死去,所以就像是十年前一样向他们伸出手来拉一把,将他们接到这片博爱、平等、团结、开放的土地上,让他们看着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
“我们的友善被人敌视了,贪婪的野心家将漂亮的人视为天然的敌人。”
“在韦森州工作的外地人每年新年前都会带着一年的劳动所得回家与家人团聚,然而他们等到的不是亲人的笑脸,而是一个又一个的税卡,还有饿狼一般的税吏。”
“你能想象吗,以前霍夫曼回一次家路过的税卡比他老婆还要多,每个税卡至少十抽一,一年的辛苦钱到了家只剩一半。”
“更让人心寒的是那些野心家!”
“我们的货物要运到易北河顺流而下抵达汉马城需要经过弗兰肯公国,运到波希米亚地区后再运到更远的东方需要路过累根斯联盟,这两个地方的层层税卡让货物的成本增加了至少五倍。”
“有些地方的领主甚至出台了让人匪夷所思的法律,强迫过路商人以极低的价格出售所携带的十分之一货物。”
“前两年我去和他们谈谈,稍微惩罚了一下,但是他们趁着我们外出光复君士坦布尔之际变本加厉。”
“最近两年,韦森州向这两个方向出口的商品金额被拦腰斩断两次,商人赚不到钱,工厂卖不出商品,工人没工资,极大的影响了韦森州的经济秩序。”
“为了商人,为了工厂主,为了工人,必须消灭那些不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贪婪之徒,这一战无法避免。”
腓特烈长篇大论期间钓上了两条手指大小鱼,保罗在旁边兴奋得满脸通红,钢笔一刻未曾停下。
可以预见,明天的头版头条将是多么的劲爆,得联系印刷厂多印才行。
第一个问题问完了,保罗问第二个问题:“请问校长打算在这场战争中立下怎样的功劳?”
问题问完,腓特烈一脸郁闷,撇了撇嘴后说:“接下来我不会到前线了,只是在指挥部里坐镇,让弗朗茨他们自己发挥。”
“我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如果我什么事情都做了其他人就得不到锻炼和成长。”
腓特烈说得冠冕堂皇,但真正的原因是他还没结婚,没有能上族谱的子嗣,韦森公爵的爵位和这片土地没有继承人。
如果他不小心在战场上被“咔嚓”,这热闹就大了。
现在韦森州高层内部已经达成共识,在他有至少两个正式的孩子前不会让他上战场,私生子不算数。
腓特烈对此无话可说,虽然玛利亚今年十六岁了,但打算等哲曼大教堂建成了在那里举行婚礼。
这段时间里还不能搞出人命,搞出来了也没有继承权,因为传统认为这孩子未受光明神祝福,会给继承的事物带来诅咒。
平常人家不讲究这些,但是涉及爵位继承就不一样了,处理不好等着打内战吧。
反正此前参加了猎杀法神的行动也够了,给手下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吧。
保罗记下第二个问题的回答后小心翼翼地问:“请问公爵大人,太子鲁道夫殿下的婚礼即将举行,您是否会离开战场到科伦城参加婚礼呢?”
莱茵联盟王室和韦森公爵之间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韦森公爵还是太子的老师之一,同时韦森担任莱茵联盟的财政大臣,实际上把权力都给了太子,表面上挑不出问题。
但身居高位的老爷们心里很清楚,双方巨大的鸿沟之间只是架上一座独木桥,没有看起来那么美好。
所以人们把韦森公爵对太子婚礼的态度当成一个风向标。
腓特烈平静地说:“我没空,但礼物会到。”
接着他补充:“那是一件前所未有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