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送去的十斤红菇他们给了钱没?”
熊老幺愣了一下,“方医生说那边留样品了,又没说给钱的事,你让我咋说嘛?”
沈连芳心疼的说:“你也真是的,十斤干菌子就是80块,你咋不问问哦?”
“下次去问问!”熊老幺从军挎包里掏出厚厚的一扎大团结,“这里是五百块,是方医生家给的本钱,我这里加上你给的那些才凑了两百块,他占六成股子,我们占四成。”
沈连芳算了一下,“七百块,就算五角一斤收,也能收一千多斤红菌子了。我听他们说,周老幺家一等的五角一斤,二等三角一斤,你打算咋收?”
“那边只要大的,不要小的,我们也收五角一斤,恐怕没人送来。”熊老幺气恨道,“不过是些没人要的东西,也不晓得周老幺那狗日的,把价钱抬那么高做啥?”
“那你说咋整?”沈连芳看着他,“那边让你多少钱一斤收?”
“方医生说不超过5角5一斤,超过的话就没啥搞头了。”熊老幺眼珠子转了几下,“我们给5角2一斤,到时候报给他5角5一斤。”
沈连芳满意的说:“一斤三分钱当然要挣的,周家请的那些人还三块钱一天呢!”
“你说那家人做啥?”熊老幺不高兴的说,“我去把告示写好,贴大队去,你把家里的簸箕,抬筛、还有晒垫这些清出来,下午就要用了。”
沈连芳听后眉头皱了皱,“你也是的,明明晓得要收菌子,也不晓得早点做准备,上次晒那十斤干菌子,家里的家什全都用上了。我看还要准备些簸箕和竹筐才行。”
“对,还要簸箕晾晒菌子。”熊老幺拿了二十块钱给她,“你现在就去镇上卖竹编的篾匠家看看,把那些东西买齐。”
“二十块全部买簸箕也才买得到十来个,一千多斤菌子,就这么点东西哪里晒得开?”
熊老幺又拿了二十给她,“你买两张晒垫回来,用晒垫晒也一样!”
“你咋那么憨哟!”沈连芳看着他,“我们跟县城那边合伙干,这些家什当然也是合伙买,镇上的东西本来就比城里便宜,一块八买的,我们可以多报两角,买十个我们就能赚两块。”
熊老幺想想也是,又拿了十块给她,“你自己看着办,记得让老板开张条子给你。”
“晓得了!”沈连芳拿着钱,欢天喜地的走了。
熊老幺拿出红纸,回忆着周怀安家的广告纸上的内容,进屋拿了毛笔出来,在红纸上写下:大量收购一等红菇,每斤收购价5角2。
想想又加了一句,收购地址,晒坝西面熊建斌家。
写好后吹干上面的墨水,去灶房弄了些糊糊,出去扶起自行车朝晒坝去了。
稻子已经抽穗,一阵风吹过,传来阵阵稻花香,他的心情和花一样美,看啥都觉得好看顺眼。
到了晒坝,往日耍牌吹牛的人一个都看不到了,都忙着上山捡菌子去了。
他走到贴广告的那面墙前,看到周怀安贴的广告纸已经被雨淋花,冷哼一声,“风水轮流转,现在到我家。狗日的杂种,老子今年干不赢你,再等两年,你看看。”
说罢将自己那张鲜红的广告纸复在那张上面贴好,站在那满意的看着。
这时,村里打酱油的从那经过,“熊老幺,你家也要收东西啦?”
“对!”熊老幺矜持的笑着,“从今天起我们就开始收红菇,一等红菇5角2一斤。”
那人听后停下来,看着他问:“二等的呢?”
熊老幺指了一下广告纸:“我们只要一等货,不要二等的。”
“哦!”那人提着酱油走了。
熊老幺忙道:“记着送来哈!”
“要得!”那人应了一声,暗道:才5角2一斤,还只要一等的,周老幺家二等也要三角一斤了。
总不能为了两分钱,把一等送你家,把二等送周老幺家吧?再说,下半年还要卖块菌呢!那东西才是大头。
熊老幺在那站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人来看广告,想着这会儿捡菌子的人还没回来,等他们来了,自己在路上吆喝两声,保证多得是的人送菌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