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肩扛棺木,脚踏石阶,缓登行高,直至祭台之上。
“嘭”的一声。
大红棺木竖落在地,伴随着一道长而刺耳的咯吱响声,只见数根利爪从棺缝中伸出,从中探出了一只满是金色毛发的兽臂。
下一刻,棺盖轰然落地。
另一位曹魏从棺内迈步而出,他左右轻扭了下脖子,轻吐了一口浊气。
而后他伸手搭在了站在身边的化身肩膀上,不禁叹了一声:“子安啊,你这样不行啊,一来就想勾搭宗门里的小辈,这可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只不过那化身却瞥了曹魏一眼,冷笑了一声:“本君对那些坤修没兴趣。”
一听此话,曹魏不禁将手缩了回来,后退了半步:“你可别乱来啊!”
“本君也对你没兴趣!”化身孟子安不急不缓地说道。
闻言,曹魏眉头紧皱道:“男女都不要,那伱对什么有兴趣?”
“准确来说,本君对你们人族没兴趣,倒是那两具夜叉就不错。”化身孟子安摸了摸下巴,而后眼放精光。
瞬息间,他从一副冷淡模样变得兴致勃勃了起来,伸手凭空比划了起来:“本尊,你看那两具夜叉的身材,曲线玲珑有致不说,特别是生着那张厌世苍白的俏脸。”
言及于此,他不禁张口‘啊’了一声,浑身发抖了起来,紧握着双手,强压着心中的兴奋之意地呻吟道:“不行了,我要沦陷了。”
见此,曹魏不禁又后退了好几步,眉头紧皱道:“我想你大抵是病了!”
此话刚落,那化身孟子安朝后仰头,直愣愣地倒下,在了祭台上翻来滚去。
忽然他撑起了身子,一手朝着曹魏所在抓去,叫喊道:“本尊,我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往后余生,你还是忘了我吧,就让我在灵衍宗中孤独地了此残生去吧。”
话刚一说完,他猛然喷了一大口血,顿时面如金纸,气息萎靡了下来。
紧接着化身孟子安挣扎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而后摇摇晃晃地朝着曹魏走去,一个踉跄跌入了对方的怀中。
只见那孟子安一手搂着曹魏的脖子,另一只手抓过了曹魏的虎爪搭在了自己腰间。
做完此事后,他顿时仰头而下:“咳咳,我……我恐怕是不行了。只求临死前,曹兄能答应小弟一个请求!”
说着,孟子安忽然间手中多了一把匕首,猛然朝着自己的腰腹处插去。
铿锵一声,染血的匕首落地。
而后他用手紧紧地捂着伤口处,一边咳着黑血说道:“本尊,小弟是赵国临水郡林家人士,此次出来至今已有两年未曾回去了,十余日前,家中妻女寄来一封书信……”
不待说完,曹魏便一手捂在了这家伙的双眼上,泣声叹道:“贤弟,汝死后,汝妻女吾养之,汝勿虑也!”
此话刚落,孟子安一下子挣脱出了曹魏的怀抱,捏着兰指,轻呸了一声:“本尊,不是‘汝妻子吾养之,汝勿虑也’吗?看来是小弟啊,所托非人了!”
“玩够了吗?莫让他人看笑话了!”曹魏语气淡淡地说道。
一听此话,孟子安左顾右瞧,疑声问道:“哪有人在?”
此话刚落,只见在祭台中的一张蒲团上陡然飞出了数道白蒙蒙的烟气,化作了五位身形虚幻,白发苍苍的老者,盘膝而坐。
而这五人的相貌皆与灵衍大修士一模一样,只不过神色或喜、或怒、或思、或忧、或恐,诸般变化不定。
“玄鸿你来了!”五位老者异口同声道。
闻言,曹魏盘坐而下,与之对视。
过了片刻后,他不禁叹了一声,问道:“前辈,功败垂成,如此值得吗?”
一听此话,五人齐声问道:“玄鸿何出此言?”
曹魏轻摇了下头,缓声说道:“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心神所蕴‘喜、怒、思、忧、恐’尽在此地,无‘心’形可寄托。看来前辈失了五脏宝石,破而又立,却差了最后临门一脚,只凝出了肺、肝、脾、肾四形,这太阴炼形之法到头来也只修成了一半,着实可惜!”
“不可惜!老夫心中有愧,修为不得寸进,蹉跎了近千载。如今一朝挣脱了束缚,应是可喜可贺!”五人齐笑道。
“是吗?”曹魏轻摇了下头。
而后他缓声说道:“前辈若能修得太阴形,臻至完美,往后未必不能达到太阴道人那般层次,如今百里之行,却差了一步,结果犹如天渊之别啊!前辈寿元所剩已不足三百年,可有把握突破至化神境界?”
“不足半成,甚至更低!”五人摇头说道。
言语之间,五人凝成了一体,身形由虚化实了起来。
只见灵衍大修士抚须笑道:“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是果,一切只不过是自作自受罢了。不过老夫也算是一命抵了吾儿一命,父子之情从此断去,再见便是陌路人!”
言及于此,他轻叹了一声:“只是昔日老夫陷于魔障之中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