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下方平阳山的弟子也发现了裂纹，本来正要欢呼庆祝的他们顿时就像有什么喉咙里，满脸难以置信，半个字也发不出来。
何川也发现了异样，在空中直接飞到金丹旁边，看着那道裂纹，面色惊愕，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且就在这时，空中一声惊雷炸响，众人忙抬头去看，以为又有天雷落下！
谁知夜空一片如常，什么事也没发生。
“噗！”
一声利器穿过肉体的声音响起，只见一個人影忽的出现在金丹之下，一道不知从哪里来的银光直接没入其体内，然后从后背飞出，又撞在金丹上。
金丹原本就有了裂纹，这道银光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正正又击中裂纹处，原本如发丝般粗细的裂纹直接扩大了一倍，隐隐都能看清里面金色。
李元瞪大了眼，他认得那被穿透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钟闻！
如此兔起鹘落之事，任谁也没有想到。
天地之间一片寂静，没人发出一点声音。
……
噗通，钟闻掉落在地。
……
“师父！”
何川悲愤的声音响彻天际！
……
密室中，山阳道人身前满是鲜血，本来漆黑的发色此刻已变得花白，眼中一片灰暗，宛若死寂。
……
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这一夜终于过去了。
“阿弥陀佛。”空中响起一声佛号，法明同法汉化作金光，直接飞走。
如此大摇大摆的离去，全没有对山阳道人有何惧怕了。
何川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恨不能将他们碎尸万段！
古婆婆叹了口气，“话说早了，此人运气不是太好，金丹既成，便是修为根本，如今上面出现如此深得裂纹，根基受损，不但实力大打折扣，今生将止步于此了。
唉，我们也走吧，免得惹火烧身。”
它手中拐杖轻轻一顿，一道黄光将三人笼罩，消失在原地，却是以土遁从地底离开了。
……
这一夜的事情迅速传了出去，附近几个县的宗门、散修，很快就知道了此事，纷纷松了口气，暗地里大笑不已，嘲讽山阳道人平日里心眼子太多，占便宜没够，才有此结果。
当然，虽然山阳道人突破失败，未尽全功，但依旧有着金丹境的战力，不是谁都能嘲笑的，修士们只背地里说一说，还没有哪个缺心眼的敢当着平阳山弟子的面去说。
李元回到青松观，叹了口气道：“可见平日里不能做太多坏事，不定在什么时候报应就来了。”
只要不是真的金丹境，他就没有任何惧怕的，自然想说就说。
古婆婆也道：“此人平日里为人很差吗？”
李元便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对散修强取豪夺，对宗门冷嘲热讽，净干些损人不利己的事，虽然没有太大的仇恨，但这样的事做多了，还是会遭报应。
不过，他想到那魔灵教之人出手，以血刀重创了金丹之事。
“听魔灵教那人的话语，仿佛是就为之前围剿时候的事，这事涉及久远，不知山阳道人是否会借力。”
当年梁州诸多宗门在桃源宗的牵头下，对魔灵教两次围剿，双方仇深似海，山阳道人当时还修为低微，但也曾参与其中，杀过什么人半点也不稀奇。
如今对方后人趁着他突破时找上门来，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只是太过巧合，山阳道人突破时毫无征兆，怕是平阳山的弟子们都不知道，那此人是如何知晓的？
如若不是碰巧，那就只能是对方一直呆在平阳山附近，或者云川县境内，等待良机！
对方这份心机，让李元一时有些担心。
此人又没有显露踪迹，只是暗中以血刀出手，想要找出千难万难，再有，对方一击功成，直接远走也说不定。
此事事出突然，不知山阳道人是否会借此由头去找桃源宗哭惨，毕竟当年围剿是桃源宗所牵头。
李元想了想，问古婆婆：“婆婆，不知金丹裂缝可有法子弥补？”
古婆婆摇摇头道：“你可曾听过‘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
一旦凝结金丹，便是自身性命根本，哪里能说弥补就弥补，尤其是在这金丹刚刚诞生，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出现损伤后不说绝对没办法弥补，但绝对是千难万难，所用奇珍灵药即便是桃源宗这等门派也几乎没有！
伏元上人曾为破境金丹做了大量准备，搜集过诸多信息，自金丹道大兴以来，这么多年，有过修复金丹的例子只两个，一个是紫阳剑宗当时的宗主之子，一个是白骨门太上长老之孙，你只想一想就明白了。”
李元默默点头，这二人的背景，放在整个九洲也是顶尖的，可见想要修复金丹是何其艰难。
以山阳道人的身份，怕是没这个运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