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自家儿子这般说道,夔烈目露惊喜之色,绕着转了一圈,而后搂着夔敖,口中啧啧有声:“你小子现在也开始要面子,看来终于是长大了。好事,好事啊,你娘知道以后一定会很高兴的。”
“什么叫我终于长大,我本来就已经成年了。”夔敖有些不适地扭着脖子,从夔烈那粗壮的臂膀下挣脱了出来。
“好好,长大了就好,今后你老爹我不打你了。”夔烈有些不舍地说道。
不过儿子既然已经开始注意起自己的脸面,有了自尊心,那就不用再对待小孩子一般,不然多少会激起逆反心。
“这可是你说的!”夔敖喜声说道。
“老爹我一口唾沫一口钉,哪会框你?”夔烈又顺手拍了儿子那光滑成锃亮的牛头好几下,铮铮有声。
“还说不打我,再这样等你老了,可别想我给你送终。”夔敖立马转喜为怒。
“老子还希望真的有这一天。”夔烈朗声笑道。
它眼下可还有三百余年的寿元,远比筑基期的夔敖能活得长久,除非对方有所突破,不然总有一天白发送黑发。
这种情况在筑基与金丹修士之间极为常见,他们的寿元可凡人要更加漫长,而后辈却不一定能与之有相等的成就,因此不免会早一步老死身故。
至于更往上的元婴期,凡是能修行到这种境界的修士,起码也是活了数百年之久的老怪物,若是有子嗣的话,那早就见过了不知生离死别了。
在到了一定的年纪后,见识过了世间太多的沧桑,情感自然会更加地内敛。
纵然是生生死死也视若等闲,更何论什么情情爱爱,也因此青霞宗老祖并不禁止弟子去成婚论嫁。
毕竟他身为过来人,更明白在什么样的人生阶段,就应该去做什么样的事情。要是一味地强压着自身欲望,并不符合修行之道。不过若有修士志在苦修,那他也乐得见此。
总之弟子要如何选择自己的修行人生,只要不以凡人来修行邪法,毁伤了人族根基,身为老祖的霞光真君是不会去做半点干涉。
只要他们能对自己的人生负责,无悔无怨即可。
其实凡人生死如何,对于元婴修士并没有半点影响。这只是身为高阶修士对同族文明存续的一种彼此之间墨守成规的责任与义务,并不是强制性的。
因为也没有什么人能逼迫这些元婴修士去做他们不愿做的事情。
在某种程度上,修士到了元婴期之后,才算是得到了自由。
而这所谓的自由,并不是无法无天肆意妄为,想怎样就怎样,而是找到了自己生命的节奏,并从此以后按照自己的节奏生活。
这夔烈见儿子开始有些懂事了,心中也是畅快。
它在被夔敖推开后,又顺手搭在曹魏肩膀上,将其夹在了腋下,笑声说道:
“你小子不赖吗,牛哥我喜欢,以后在宗门中要是有什么难事,尽管报我的名号。不过在外面就算了,特别是在幽云大泽中,有时候一旦让其他的大妖或者金丹修士,特别是一些没牛哥风流倜傥的家伙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那你恐怕死得更惨。”
“前辈,你难不成与很多道友之间,有那种深仇大恨?”曹魏面生敬意地问道。
一见曹魏这般模样,夔烈咧嘴笑道:
“还是你小子了解牛哥。不过这也不是我的过错,总有些家伙太过无趣,为了修行而冷落了家中妻妾。你说说看美人闺怨寂寞空虚,牛哥力所能及地给她们一个怀抱一些温暖,这有什么错吗,有什么不对吗?老子做了苦力,还没向那些家伙收取酬劳,已经是给面子了。”
“晚辈明白,前辈只是想给每个美人一个家的感觉而已,仗义!”曹魏叹声说道。
其实他也是如此,怕有些修士拘于世俗的眼光而不理解这等好意。
毕竟眼下自身并未到夔烈这般修为,还做不到让对方安静地停下来听他好生讲明其中的道理。
“哈哈哈,老子就喜欢你这种能睁眼说瞎话的后辈,脸皮比城墙还厚,要不然干脆当我义子吧?”夔烈大笑了起来。
“儿子拜见义父。”曹魏毫不犹疑地说道。
他为了谋划筑基,都能用身子去换,更不用说区区认亲戚了。就算对方只是一头夔牛,但是那也是大妖境界的夔牛。这种亲戚,寻常修士要认,跪都跪不来。
只不过此话一出,夔烈笑声一下子就止住了。
它停顿了片刻,眼中露出几分惊讶之色,再一次打量起打蛇上棍的曹魏。
“算了算了,往后你叫我一声叔父便是。想不到老子还真有看错人的时候,不该说你脸皮厚,应是没脸没皮。你这小牛犊子也看看,往后和你魏哥好好学学,不说全都学到了,要是能得三分,那我也就放心了。”
夔烈心中现如今那是极为地震撼,它只是顺口一说而已,却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这等人物。
“拜见叔父,侄儿一定以身作则,将自身所能悉数教给阿敖。”曹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