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在回忆着，然后慢慢睁大双眼，像是记起了眼前的男人是谁。
“不，我不知道奥丁的事儿，事实上，我也不关心这里发生的一切糟烂的事儿！我被逼无奈！”康斯坦丁摊开双手，“在我解脱前，我只能这么做。”
“真的吗？”陈宇扭头看向康斯坦丁那张有些阴沉却显露出坚定不移态度的严肃表情。
那个自称“黎明之子”的家伙用家人的灵魂要挟康斯坦丁，而恶魔血也束缚着她。
双重保险，她一直都没找到脱身的方法。
暂时而已。
陈宇看到了谎言与愤怒。
她依旧是康斯坦丁，她不过只是在隐忍，她接受了自己曾经的愚蠢与懦弱，她也接受了她的失败。
而现在，康斯坦丁想要做她一直都擅长的事情，她想要狗急跳墙了。
康斯坦丁想要拿我当做某种筹码，所以她才会让“死人”率先偷袭，但她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轻易破坏一切伪装，甚至废除了她背后那个恶魔的诡计，并且反过来利用这个陷阱制作的镜像空间来观察那个恶魔。
“我可以帮你摆脱眼下的困境。”陈宇终于转头说道，“以此作为交换，你可以帮我吗？相信我，这是为了所有宇宙。”
康斯坦丁抿住嘴唇，她很快吸了口烟，然后在烟雾缭绕下说道，“拯救宇宙？天哪，我真他妈的开心！但……好吧，你必然知道我的一切，先生，那么希望你言而有信。不过，我还是要说，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家伙！”
“说定了。”陈宇轻轻推了下玻璃般的高墙，紧接着，空间崩塌了。
陈宇和康斯坦丁就这么站在了钢琴的旁边，而钢琴声也在高亢的爬升中戛然而止。
黎明之子终于站起身来，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根文明棍，而他转身之际，那一头白发下瘦削沧桑的脸上带着十分平和的笑容，他的左眼看着陈宇，右眼则是一片空白。
“啊……我或许应该能猜到这样的结果。”黎明之子温文尔雅的说道，“那么，请容我介绍下，我是……”
“第一个自愿离开天堂的天使。”拉尼娅说道，“第一个不赞同上帝塑造秩序，拥护自由意志的天使。你没有在人间播撒名号，你没有任何名字，你不是恶魔，也不再是天使，你和路西法一样，舍弃了一切，但你要比路西法更喜欢如今的生活。”
“是的，黄昏女士。”黎明之子咧嘴笑道，“我就是自由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