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秦广进骂骂咧咧地回来,他刚到院子里,就听到儿子叫他进去。
秦广进麻溜地进去,他正好也要找儿子有事。
“绶儿,你是不知道,为父今天去绣云坊一看,你猜怎么样了?那个李掌柜竟然不声不响就把铺子给关了!”
“你去绣云坊做什么?”秦绶没有任何的惊讶,他语气平静地质问秦广进,“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几天让你老实在家待着。”
闻言,秦广进一噎,他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待得无聊了,就随便出去走走。
“这不是重点!绶儿,你刚刚没听见我说的吗?那个李先生竟然将绣云坊给关了!这一天要损失多少的流水?就算那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呀!”
当然秦广进不是为那位着想,他是肉疼那些真金白银,如果全都给他花那该多好呀?
但是李掌柜却不声不响地就把生意贼好的铺子给关了,秦广进觉得这是个好机会,他让绶儿去找那位,狠狠告李先生一状。
到时候李先生被赶走了,绣云坊就是他的了!
越想秦广进就越兴奋,他仿佛看见自己日进斗金的样子了,想想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但是他却不知道,秦绶此刻正鄙夷地看着他。
秦绶当真开始怀疑,秦广进是他的父亲吗?
为何他如此没脑子?
再想到秦婉做的那些营生,秦绶忍不住觉得自己一定不是秦广进的种!
至于他的亲生父亲是谁,秦绶不得而知,但绝对不是眼前这个贪婪,又愚蠢之人!
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已然将他撇清关系的秦广进,见秦绶迟迟不应话,他还不停催促说。
“绶儿,这可是大好的机会,你速联系那位,将李先生擅自做主的事告知于她!到时候李掌柜一走,那绣云坊可就是我们爷俩的!”
闻言,秦绶冷哼一声,“是我们爷俩,还是你一人的?”
他觉得秦广进定是把自己当傻子了,就秦广进那贪婪的性子,秦绶如何不知?
原本以为他父亲之所以被谢家发现,赶出来,一定是谢香玉母女太狡猾了,现在秦绶觉得,他可能高估谢香玉母女二人了,说不定就是因为秦广进太过于愚蠢,才被净身出户的。
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秦绶冷声警告他说,“秦广进,绣云坊的事你不要管,我也不会去找那位的,你就给我老实在家待着就是,我绝对不会少你一顿饭吃。”
说完,他也不等秦广进反应,就下逐客令,“我要看书了,你出去吧!记住,你不许出门,只能在院子里。”
秦广进这才反应过来,“什么,绶儿,你不去找那位?你知道绣云坊一天的流水有多少吗?那可是有几百辆纹银呢!”
“那个姓李的说关门就关门,损失的银子他来补吗?”
更重要的是秦广进认为那位定是不知晓这一切,不然谁会嫌弃钱多呢?
见秦广进还在那说个不停,秦绶忍不住地呵斥他一声,“够了,你给我闭嘴!”
“我说过生意上的事,不用你管!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现在给我出去!”
秦广进还是不敢违逆儿子,但他还是很服气。
但是见秦绶扭头就开始看书,秦广进只好忍住,什么事都没有儿子读书重要。
只要他日绶儿金榜题名,他就是状元亲爹了,到那时候他要多少银子,就自然有人会孝敬给他。
想到自己的后半生,还要靠儿子,秦广进临出门前,还不忘良心发现地叮嘱儿子。
“绶儿,你读书也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
秦绶对于他的关心充耳不闻,他兀自在那看书。
秦广进也不敢打扰他,轻手轻脚地带上门,就走了出去!
可是他拖着下巴,在院子里发呆了半天,直接打起瞌睡来了。
不一会,他的鼾声震天响。
秦绶被吵得根本静不下心来,他于是叫来侍卫,让他用凉水泼醒秦广进。
侍卫一愣,显然没料到秦绶会如此吩咐。
他们奉命保护秦绶也有些日子了,自然知道秦广进与他的关系!
儿子命人泼父亲。
这事如若传出去的话,在这个以孝为大的时代,秦绶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怎么,你没听清我的话吗?那我是不是该找你们主子提一下,让她给我换一个耳朵好使的侍卫才行?”
见状,侍卫摇摇头,然后出去就端了一盆冰水,朝着秦广进泼去。
正在酣睡的秦广进猛地被人浇了一身的水,嘴里、鼻孔里全都是水。
他一个激灵跳起来,“谁,谁干的?”
随后他就恶狠狠地盯着手里还端着盆的侍卫,“是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敢用水泼我?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泼我?我,我一定要告诉你主子,让她扒了你的皮,抽了你的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