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剪裁的几套新衣不仅合身得厉害,样式也是等的好。不过才几个时辰,连琼琳看钟令音的眼神都带着几丝欣赏和喜爱。
秦王妃心里难受,又不好发作,只好借口头晕要午休。钟令音心知肚明,自然而然地退出了屋子。
钟令音走后,琼琳将几件新衣收拢进衣橱,将几套首饰也指进了妆匣,见秦王妃闷闷不乐的模样,好心开解:“世子妃识大体知进退,为人处事也是面面俱到,您该高兴才是啊。”
秦王妃叹了口气,有些失落:“好是好的,可不是我心里喜欢的,总觉得不得劲儿。”
“世子喜欢就好,您就别燥心了。”琼琳笑着将旁边矮几上包装完好的茶点拎到桌上,外包的油纸已被浸润,一阵茶香扑鼻,她笑着展开,露出里头形状各异的好看茶点,“好吃好喝的供着,您安心享
福吧。”
秦王妃心里难受,这钟令音干好万好,还这么快就将她身边的琼琳俘获,她越想越生气。看这茶点,一想到是钟令音买来的,更是没了胃口。
“新媳妇进门,总是要敲打敲打的。”她将茶点推远了些,“不是说她和娘家闹翻了,一会儿你遣人去钟府,说我们明日登门拜访。到时候,她就算没错我也能揪出个错来。”
琼琳知道秦王妃是不满意钟令音的,王妃心里早有属意的世子妃人选,本等着人家姑娘及笄就上门提亲,没想到被钟家截了胡。
这气闷在王妃心里已有三年,如今只能拿钟令音出气了。琼琳没再劝,左右王妃不是心里没数的人,这世子妃看者也做事周全。更何况婆媳之间嘛,哪有一上来就亲如母女的,针锋相对才是常态
翌日清晨,钟令音在秦王妃门前候着的时候,看出桌子上的茶点没有动过,她没吱声,又见秦王妃怏怏的样子,心中有了想法。
出门时,她突然说自己少准备了一样东西,可能要耽误些时间。
秦王妃果然乐了,板着脸揪着这个小问题数落了她好一会儿,宋叔没阻拦,没劝架,还拉着处在暴跳边缘的茯苓走远了些。等到所有的东西准备妥当,秦王妃才罢休,饶过了她。
钟令音松了口气,秦王妃叨叨的话她是一句没听。图个吉利嘛,否则再让秦王妃忍下去,自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钟府门前,钟相和钟夫人二人翘首以待,钟夫人今日很是开心。自从上一次沈知行出言恐吓后,她才发觉自己和钟令音的关系急转直下,但木已成舟,修复关系只能从现在做起。
钟相忍不住还是叮嘱了她几句,让她千万不要失态,口不择言,让旁人看了笑话。还说秦王妃这人没什么架子,但是总归是皇亲国戚,千万别失了礼数,让别人乱嚼舌根。
钟夫人自知理亏,一句没反驳,转眼一看钟栗青不在身边,就想找人进去通传让她出来迎接。钟相摆手道:“今日一早,栗青就上山礼佛去了。”
“昨日秦王府不就遣人上门了?现在派人去追,应该还来得及。”钟夫人疑惑,当即就招手让小厮去追。钟相摁下她的手:“不用折腾了,到时候秦王妃问起来,就说她身子不好,不能见客。”
钟夫人不满地皱起眉,但看钟相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止住嘴没再劝。
秦王府的车驾来得准时,几人在门前寒暄过一刻,就一同进了屋子。
路上气氛倒也和睦,丝毫看不出有过姐婚的样子,秦王妃心里疑感,但也不能开口问。还是钟令音问起栗青今日怎么不在,钟相朝钟夫人使了个颜色,钟夫人就将编好的理由搬到了台面上。
“难不成是那日落水受了风?可要紧?”钟令音急道,“我今日带了几株上好的人参,正好煎了给妹妹调养身体。”
钟夫人不知怎的,心里涌上一股酸涩,握着钟令音的手久久不能言语。
“之前的事令音没放在心上,母亲也不必再自责了。”钟令音用帕子掖去钟夫人眼角的眼泪,“父亲母亲对令音的好,令音永远记在心里。”一旁的秦王妃装作听不见也不行了,她本想着一会儿找机会旁敲侧击问问钟令音和钟夫人之间到底闹了些什么,心里能有个数再给她下下面子。没想到这一进钟府,就像是小白兔进了虎狼窝,根本没有她找茬的机会。
她和琼琳交换了下眼神,琼琳意会,替她开了口:“坊间谣言盛传,若是假的,还是早日澄清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