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和年轻时候一样的幼稚。薛道友,老身出价一千七百。”辛姓老妪摇了摇头。
“好,辛道友一千七百枚上品灵石,可还有道友更高的?”薛姓妇人朗声说道。
不过此物已然超过了在场所有的预期价,因而也就无人再与这老妪相争。
过了十余息后,随着那铜锣声落下。
台上一位侍女将那装着血魂鬼石的锦盒交到了老妪手中。
这辛姓老妪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灰布储物袋,又从腰间所系的储物袋中取出了两百枚上品灵石添了进去,交到了侍女手中。
“薛道友,点数一番,看着灵石数目是否合得上。”辛如思哑声说道。
站在台上的宫装妇人接过了侍女送来的储物袋,分出了一缕神念探入其中。
过了三五息后,她颔首笑道:“辛道友,储物袋中上品灵石一千七百枚。”
“好,那老身先告退一步了。”辛如思起身说道。
而丘昌海看了自己曾经的道侣一眼,便转过头去,像逗弄宠物一般地摸着身边美人。
而后此人不急不缓地说道:“看来辛道友所修的《玄玉血枯经已快大成了吧,要不然也不会对这块血魂鬼石如此急迫,宁愿花费这般高价也要将其拿下来。”
“这便不劳烦丘道友关心了。你这靠着丹药强提上来的修为太过虚浮了,还是静下心来磨炼个一二十年,要不然这辈子想要结丹,难于登天。老身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这个负心人,没骨气的软蛋。”辛如思冷声说道。
一说完,她便拂袖而去。
而那丘昌海轻笑了一声,随后便闭上了双眼,不让在场其他道友看到了自己眼底那一道狰狞的目光。
数十年前,他们夫妻两人那刚拜入百花谷的女儿惨死在那东阁真人手中,此事最后在执法殿的调和下,以这位真人赔偿了三千中品灵石而告终。
丘昌海欣然接过了灵石,看起来极为满意,而辛如思却不甘心,硬是要向百花谷讨一个说法。
此事自然被他所否决,两人因而也就此和离,分道扬镳成了陌路人。
而为了有朝一日能突破金丹期,辛如思转而修行起了《玄玉血枯经,此法将曾经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硬生生煎熬成了这幅老妪模样。
“如思啊,这世道哪有那么多的说法,百花谷岂会因为区区两个筑基修士就与一位真人交恶?我若没有投靠卓家求其庇护,将商会赚取的大部分灵石作为供奉,只怕你我二人早就没了性命了。不过也幸亏东阁那老儿不久于人世,也没那心思搭理我们。”丘昌海在心中叹道。
这世道只要有实力,便是杀人放火为非作歹,乃至做了那些丧尽天良的恶事,只要站对了队伍,不危及各大宗门的统治,那到最后都会不了了之。
那身为客卿的东阁真人虽说是害了他那身为百花谷外门弟子的女儿,但是此人上下打点一番,到最后也不过是自罚三杯而已。
而区区三千枚中品灵石,又岂能抵得上他们两人女儿的性命?
只是他要是敢在此事上多说半句,表现出有半点的不服之意,那等待他们夫妻两人可不是东阁真人,反而是那来自执法殿的压力。
虽然百花谷定下的律法法规都极为完善,但是这一代的宗门老祖出身于大家族,是那天之骄子,入宗之时便是真传,并没有经历过太多低阶修士曾遇到过的困难。
而此人成了真君之后,将更多的心力都放在了与其他大宗门老祖勾心斗角上,又或者是闭关修行,争取突破更高的境界。
至于宗门事务,多是由各大家族弟子在担任要职,排挤那凡俗出身的这些没有背景的筑基修士。
等丘昌海睁开眼时,妻子已经走远。
他冷笑了一声,饮了一杯酒,将酒樽重重地砸到了食桉上,便想起来离去。
只是这时,台上的那薛姓妇人出言挽留道:“丘道友且慢。”
闻言,丘昌海露出了恍然之色,朝着众人笑道:“丘某都差点被那人给气湖涂了,忘了这拍卖会的规矩。”
在拍卖会中,每一位竞得灵物的修士有选择自行离去的权利,而场中剩下的其他修士需要再至少过一刻钟时间才能离场。
“丘道友,怕不是忘了规矩吧,而是想破镜重圆?”玉笥左家五位筑基后期中一位面如冠玉的中年模样男子缓声说道。
这玉笥左家几乎占据了百花谷执法殿的权柄,可谓是最高权重。
昔日东阁真人便是打通了左家的关系,故而就算是残害了宗门弟子,到最后这板子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而有些位卑职微又没有背景的炼气、筑基修士只不过犯了些事情,就被从重从严处理了,轻则倾家荡产,重则丧命乃至于祸及全家。
“志和兄说笑了,就那人现如今的这副鬼模样,丘某看上一眼都要做好几天噩梦,还不如在快活林中与美人逍遥自在。前些天,玉妙殿又推出了十三艳,听说所跳的极乐天魔舞当真是一绝,令人如置身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