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时承载各般大乘道果,而随着万法道愈加健全,我等修士的修行便更加容易,这才吸引了各方下界修士蜂拥而来。当然除此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在三大灵界之中,修士一旦到了化神期后,便再无寿元大限之说了,转而是每隔一段时间所降下的大小灾劫。”
“可一劫强过一劫,一旦修士扛不住,那也得死。据典籍所述,若参透不了元会之谜,纵然大乘有朝一日也会天人五衰。”曹魏缓声说道。
长老殿通常是给各宗划出一道红线,确保人族的根基。
而随着云海大修士这般轻点了一下,曹魏便明白对方所说的意思。
言及于此,他便将话题又转了回去,说道:“可是大荒神朝秩序崩坏后的万族之争,却不似修行这般清晰明朗,我等人族之所以能从中脱颖而出,更重要的还是因为灵玄界两分的缘故。”
只要有足够数量的凡人作为承载,那人族修行界自然不会缺少身具灵根资质的苗子。
“有所展望,也是一种幸运,起码我们能看得到前进的方向。”云海笑道。
“眼下此地也无外人在,老夫也不必忌讳什么了。明庸这老儿都这般处境了,也没有半点消停,仍想着以利诱你。你若是一去,踏出了西荒地界,老夫相信途中定会遭遇来自各方的截杀,而且其中定有我们人族修士。你若是死在他们手中,那人族与氏族之间的桥梁就算是断了。”云海缓声说道。
“那各族之中的大修士会不会放下身架,以大欺小?”曹魏问道。
一听此话,云海笑道:“你觉得呢?罢了罢了,老了就是喜欢多啰嗦几句,如今连我都觉得自己惹人嫌了,不说了不说了。”
“师祖谆谆教导,徒孙听都听不够,哪会觉得烦?”曹魏笑道。
“你这小子,在老夫这里就把这些客套话都收起来吧!玄鸿,你照一照自己如今的这副笑脸,五百年如一日地这般假笑,看似彬彬有礼,可却不免透着生分。这世道人人都带着面具,有时久到连自己都忘了本身模样,也不知该怎么摘下来。”云海轻摇了下头。
言及于此,他在曹魏肩膀上轻拍了几下,而后宛如孩童般,得意地笑了起来:“可算是把手给擦干净了。”
只见曹魏肩膀处的衣裳带着些许的水渍与褶皱。
他侧头看了一眼,不禁眉头微皱了一下,法力轻轻一运,衣裳便恢复如初,重新变得干爽平整。
“你这点癔症还没好啊?”云海问道。
“习惯了,好不了的!”曹魏轻叹了一声。
“人之癔症,源于胆虚,症见心中多生疑虑,没有半点安全感!”云海缓声说道。
言及于此,他叹道:“这也许是与你从小的经历有关吧,一个不大的孩子失魂在乱葬岗中,醒来后浑浑噩噩一路乞讨,这路上也不太平,若是遇到剪径的强人,一刀下去,命就没了。若是碰到牙人,被其捉去发卖为奴,倒也还算是幸事,就怕对方做的是采生折割的营生,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师祖不说,这些连我自己都忘了。”曹魏面露惆怅之色。
初到此世之中,又身在乱葬岗里,他曾看过一头头红着眼的豺狼野狗,发着低闷的嘶吼声,从裹卷的草席中拖出散发着腐臭味的尸体,争抢之间,将其撕分。
这些死尸在被扔到乱葬岗之前,不论男女老少,绝大多数都被扒的干干净净,而体面一些的,还有一张裹卷草席在身。
一见当时此景,刚醒过来的曹魏便以为自己已然在黄泉地府之中。
可当他走出了山林,通过路上所见所闻,方才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之中,而这世道正如云海师祖所说的那般,又并不算太平。
一个十来岁的孩子,又没有带着能证明自己身份的符、贴、牙牌等物,便等同于野人,任谁都能将其捉去,押送到官府换取赏钱。
也正是因此,曹魏那时候只有去当乞丐这一条路子,就连去到最近的城镇,他也是想尽了办法这才混了进去。
而城中的生活也不太平,乞丐各有各的地头,他一个刚来的家伙,一旦不小心越界了,往往要被打上一顿。
说句不好听的,那些酒楼客栈后院里的泔水桶,早被其他乞丐霸占了去,他连想去吃口馊的都不行。
在平时,曹魏若是讨得一两枚铜子,也留不住明天,因为要去孝敬那些丐头。
在这种环境之下,他又哪来的安全感?
至于说一个有手有脚的人,又为何要去做乞丐,若是钻营其他营生,怎么也能衣食无忧!
只是他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就连去给人当个学徒,做个跑腿的小二,都没有资格,哪里做得了其他事情?
“你说忘了,其实记得最是清楚了。”云海缓声说道。
当看了貔貅问心镜中所映照出来的景象后,他结合了曹魏在俗世之中的经历,还有对方在平时不经意间所流露出来习惯,彼此相会印证。
故而得出了曹魏这位徒孙是一个内心极度缺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