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请起!”
这一场小聚直至天明,方才散场。
孟希杰唤来祥云,携着安姑娘朝着云仙城飞去。
而曹魏与夔敖两人则结伴行走在坊市长街之中,偶尔进去店铺转上一圈,又瞧一瞧那些散修摆的小摊。
当然这一路下来,两人并没有得到什么好东西。
不知不觉过了大半个时辰,曹魏与夔敖随意在街边寻了一间酒肆,坐了下来。
入座之后,两人对饮了几杯。
而后曹魏好似缓声自语道:“既然来了,还不现身吗?”
此话一落,一位中年修士从街上走了进来,来到了曹魏所在之处,欲拱手行礼。
只不过此人还未开口,曹魏便轻摆了下手,神色淡淡地说道:“莫站着了,坐吧?”
“多谢老祖!”拓跋文康半边屁股碰着椅子,不敢全坐下来。
“说吧,有何事?”曹魏轻抿了一口,而后接着说道:“考核之事别开口,本座总不能自己先坏了规矩,你说是吧?”
一听此话,拓跋文康深叹了一声:“晚辈也知此事难为老祖了。”
“文康道友,既然眼下已经是积重难返,你与其这般纠结,倒不如快刀斩乱麻!重病得下猛药,或许还有一丝可能!”夔敖缓声说道。
闻言,拓跋文康叹道:“我虽不愿如此,可也没办法了,多谢夔敖道友。”
言及于此,他站起身来,拱手说道:“老祖,晚辈失礼了,先行告退!”
“去吧!”曹魏轻点了下头。
此话一落,三人皆消失不见。
在数十里开外的一座山头上,蓦然出现了曹魏与夔敖两人,而至于拓跋文康则赶回了七星宗。
“看来此人也是被逼的没办法了。”夔敖笑道。
毕竟拓跋文康和曹魏这位化神老祖,从无半点交情,如今要不是没有了半点退路,他也不至于这般冒昧地前来拜访。
“那是他们七星宗内部之事,我又何必多管?此宗一倒,反倒会滋养此地千万散修,一切生死循环罢了。”曹魏缓声说道。
闻言,夔敖轻叹了一声:“魏哥,七星宗若是没了你们长老殿的玉牒,必受到其他宗门围攻,如此一来,大战就在所难免了。到时候只怕死伤最多的,还是那些散修。”
“又有何妨?只要凡人不绝,低阶修士依旧源源不断。每一个修行大域所成承载的元婴修士都是有限的,一旦出现缺失,不久之后自有后来者补上。”曹魏缓声说道。
“哪怕死伤百万之多的炼气、筑基修士?”夔敖沉声问道。
“又不会伤筋动骨!”曹魏缓声说道。
言罢,他轻拍了下夔敖的肩膀:“莫再这般荒废时日了,想必叔父也与你说了吧,再过个两三百年,上界各族大能会开辟接引飞升台。到时候,你若是连元婴后期都达不到,那连登台的资格都没有。”
一听此话,夔敖笑道:“魏哥,我还算是有些自知之明。你修行到化神期,那是因为下玄界的压制,可我就算到了灵玄界,也不见得能突破化神,倒不如在余下来的几百年里,自己过的痛快!”
年轻之时,它与曹魏游历世俗,回宗之后在雷鸣山中,欲褪去体内的蛟龙血脉。
只不过在蜕变之际,却被幽云大泽那一条黑水玄蛇硬生生打断了,以至于受到了反噬。
事后,生母敖岚将其送到了龙岛中化龙池疗伤,伤势这才没有再度恶化。
不过这病根并没有彻底好转,导致了夔敖本元有所缺失。
若非它三叔公夔铿还有父亲夔烈,俱是化神修士,调动了庞大的修行资源,硬生生将其修为堆到了元婴期。
可也仅限于如此了,难以寸进!
上千年过去,夔敖的修为仍停滞在元婴初期,它自己也明白就算到了灵玄界,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争一争,哪知道最后的结果?”曹魏眉头微皱道。
闻言,夔敖轻摇了下头:“魏哥,不是每个修士的求道之心,都像你一样坚固。有道是知足常乐,此生能逍遥自在两千余载,我也算是值得了,不枉来此走一遭。”
“当真如此?”曹魏轻叹道。
“魏哥,你又何必揪着不放呢?人生在世,总有别离,不过早与晚罢了。”夔敖缓声说道。
言及于此,它不禁笑道:“这可不像你啊,魏哥!家父曾说过你为人自私自利,一切皆以自身为上。不过现在倒是会关心起他人来了,倒是少见,越来越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闻言,曹魏轻笑了一声:“叔父所说倒也中肯。我只不愿看到身边人,一个个地死去罢了,免得徒增伤感!”
此话刚落,虚空中忽传来了一声:“父亲还且放心,孩儿不会让你白发人送黑发人的。”
言语之间,敖苍从空间裂缝之中缓步走出。
而后他看着夔敖,笑道:“表弟近来可好?”
“没大没小,我与你父亲可是兄弟,你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