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燕听后想了一下,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妈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见大爸家真没来路了,还是忍不下心不管。
就怕大娘不晓得好歹,还以为老娘想用他家的东西抵账呢!”
赵慧芳听后觉得还真有这个可能,“大爸应该会同意卖给我们家。他们家养了十几只鸡,十几只鸭子,种的南瓜、洋芋、芋头也多。”
杨春燕想起前世周怀兴两口子有好几年没回来,恐怕就是出去躲了,“周怀兴两口子就算从派出所出来,恐怕也不敢回村。
躲出去的话就还不晓得时候才能回来喽!就他们两老和三個孩子,吃不完的拿来卖钱刚合适。”
“啥子刚合适?”周母背着背篼,提着竹篮走了进来。
“我们在说你肯定去大爸家收鸡蛋了……”杨春燕笑着上前接过篮子,见里面装满了鸡蛋,背篼里装的是洋芋还有几把青椒。
周母抹了一把汗,想想还有些生气,“秋月那财迷被他家骗了两百块,我去他家收点东西回来,把他们骗走的钱都赚回来。”
杨春燕竖起拇指,“英明!”
周母听后笑了,“你也和老幺学坏了,油嘴滑舌的。”说着又道,“老幺割油菜去啦?”
杨春燕把青椒从背篼里拿出来,“没呢!我看他眼圈都黑了,就让他睡一觉吃了饭再去。”
赵慧芳接过话头,“妈,老幺这段时间着实也累,让他睡一觉养养精神。”
周母嗔怪的白了两人一眼,“我儿子我还不晓得他是啥东西啊!就你们护着他!”
杨春燕笑笑,“三爸好些了么?”
“好多了,你三婶这几天挖了些草药送家来,我给的她三分钱一斤。怀忠和怀刚带了五十块钱回来,硬要还给我,我就接了,剩下的三十她说下个月再还我们。”
赵慧芳说:“怀忠和怀刚都是能吃苦的,在土煤窑挑两月煤,钱就挣回来了。”
“人只要不懒,走哪都有饭吃。”周母说着往外走,“太阳大的很,我去把几个小的弄回来,省得中暑了。”
“好!”杨春燕应声回头见米锅煮开了,忙揭开锅盖铲了几下,“大嫂,我去洗芋头,你再烧一把火就可以滤米了。”
“好嘞!”
杨春燕端着芋头走出灶房,打了两桶水把芋头洗好,朝灶房走。
这时院门口来了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把门推开一条缝,探头拘谨的看着她,“孃孃,我来卖草药。”
“进来吧!”杨春燕看了看他那大脑袋,想不起这孩子是谁家的。
“我挖了车前草,折耳根,都洗干净了的。”男孩推开门,弓着背脊,背着装得满满当当的背篼走了进来。
杨春燕忙把筲箕放在石板上,快步上前接过他的背篼,提到阶檐上放下,看到里面装的大多是车前草还有粘粘草,“咋背这么重?压坏了以后长不高了。”
男孩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不重,我天天割草都背这么多。”
杨春燕看了一眼皮肤晒得黑红、头大细身子、面黄肌瘦的孩子想不起这是哪个家的孩子,咋瘦的像难民似的?
对他说道:“你等一下,我去拿秤来。”
“好!”小男孩高兴的应下。
这时,周母带着几个孩子进了院子,周家康跑到小男孩跟前,“小平哥,你也来卖草药啦?”
杨春燕提着杆秤出来听后想起他是谁了,小队李武家的儿子李小平,亲妈得病走了有三四年了吧?
李武两年前再婚,后妈带了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妹子,嫁进了李家。
听说是个面狠心也狠的,对孩子一直都不好,后来和李武又生了一个,对他就更加不好了。
好像后来还考进了县里的中学,不晓得为啥读了两年就辍学回家,和李武大吵一架后离家出走,从那后再也没回过富牛。
“陈奶奶!”李小平招呼周母后又道,“家明说你家收草药,我上午割草的时候就去挖了一些。”
“收,以后挖到了送来就是。”周母怜悯的看了他一眼,“你今天没去读书啊?”
李小平点头,“上午只有一节数学课,我请假了下午才去。”
周母:“你老汉和你后娘又没给你交学费啊?”
李小平羞涩的笑了笑,“我找老师说了,老师让我去找徐书记,请他帮我办了贫困户,我以后不用交学费只交学杂费。”
周母叹了口气,摸摸他脑袋,“好好读书,以后才会有出息!”
“嗯嗯!”李小平重重点头。
“好,让你幺婶给你称!”周母说罢抱着睡着了的周小琳去了堂屋。
杨春燕把折耳根和车前草分开,只见两种草药都洗的干干净净的。
过秤后一共五十斤缺几两,照三分一斤算也才1块5。
周母把收草药的钱拿出来递给了杨春燕,又摸了几块糖给了李小平,“吃糖。”
李小平看着手里的糖,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