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入硝子冷意从眼底划过,咒力一瞬间在手上暴起,身旁的安室透两人只觉得周围气氛瞬间阴凉。
安室透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家入硝子。
就像是没感到危险一样,可以被家入硝子随手捏死的弱小咒灵不躲不避,目标明确地径直飞向她手里的信封。
丑陋的身体被打消成两半,然后消散在空气中。
下一秒又重新在信封上出现,整个身子牢牢盘踞在整张纸上,身形竟比先前还壮大几分,粘腻的,模糊不清的字节从咒灵嘴里缓慢吐出:“羰子,北书……羰子……”
家入硝子好像知道要怎么调查了。
……
地铁站道内,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北书羰子腰酸背痛,疲倦地用手揉着肩膀,嘴里愤骂着自己的上司:
“无良老板,加班还不给加班费,只会压榨人!活该濒临破产!”
她看了看周围,和她这个点下班的人不再少数,再加上这是最后一趟地铁了,赶着回家的人很多。
北书羰子想起前晚刚被炸毁的公寓,因为临时加班侥幸逃过一劫,至今还没找到合适的住所,又想到过几天可能工作都会丢了,又是忍不住低声骂了两句。
低着头的视角里突然出现了洁白的衣角,北书羰子抬头,一位棕色长发的白大褂女医生站到了她的不远处。
熟悉的消毒水味里混杂着有些清冷的气息,精致漂亮的侧脸上,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黑眼圈。
同为打工人,两眼黑眼圈的北书羰子顿时感同身受,对这位女医生多了几分亲近。
医生的工作比她还忙,对医生这一职业的工作强度略有耳闻的北书羰子再次看向家入硝子时,眼里带了几分同情。
想到自己的遭遇,眼看就要吃不饱住不暖,忍不住又同情起自己。
地铁到站,警示灯亮起,车门打开,车里的人一涌而下,顿时挤满了整个空间。
北书羰子一时不察,撞进了下车的人群中,被人流裹挟着往站外去。
“唉唉唉?!我要上车,我不下车!让我过一下。麻烦让一下!”
北书羰子一边焦急地大喊,一边用两条胳膊扒拉着人群,挤过空隙往车门靠。
奈何人实在太多,等北书羰子狼狈挤过人群时,车已经关上门开走了。
发丝凌乱贴在脸上,北书羰子已经无暇去梳理了。
她呆呆看着地铁远去的车影,工作和生活上的种种不顺与委屈涌上心头,泪水不由分说地流出了眼眶。
地铁站渐渐冷清,她缓缓蹲在地上,头埋进双臂,低声抽泣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心里的委屈总算随着泪水发泄出来了,北书羰子用袖子抹了抹眼泪,打算起身离开了。
脚背一阵麻意,小腿处巨大的疼痛随之而来,北书羰子不受控制地身体向后倒去。
蹲太久,脚麻了!
北书羰子闭住眼,预想的疼痛却没有传来,后背却结结实实撞上了一双腿。
诶?
北书羰子张开眼,仰头看去,一张即使是浓浓黑眼圈也挡不住的冷清型美女脸,然后是眼熟的棕色长发、白大褂。
刚刚那个女医生?
她也没走?
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