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柳承锦看到沈系舟,眼睛一亮,深深一拜,显得纤细的腰肢只盈一握。
柳承谙看他如此作态,心中只觉着像有块巨石,堵在胸口。但还没等他细想,沈系舟率先牵住了自己的手。她并不理会柳承锦的示好,拉着柳承谙就往里面走,她说。
“不要管他,我们走。”
随着沈系舟的话音落下,柳承谙心中的不适感顿时消失。
日光之下,玄衣少女与红衣少年并肩前行,走过的风刮起地上散落的树叶。柳承谙看着牵着自己的手,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透着微微的粉。
他轻轻的挣扎着,想要让妻主放开自己的手。
可是不知是不是今日的阳光太过刺眼,扰乱了她的心神。
柳承谙忽然有点犹豫。
算了,毕竟这是在柳家…自己要是挣脱了,妻主面子上总会过不去。
就…就让她这样牵着吧…反正这条路,也走不了多远…
两人就这样相携而行,一路无话。
等到了柳家主厅,柳家主母柳如意与柳家主君柳安氏在上首坐着了。柳家虽然主支子嗣不丰,但是旁支亲眷众多。如今厅内人潮涌动,只留左首最前面两个上位与右首门边上的位置。
柳管家见到两人进来,笑意盈盈地上前,说:“两位贵客,主家已经将位置安排好,请两位随小人来。”
“不用了,我们自己过去就行,不劳烦管家了。”沈系舟没有理会她,径直牵着柳承谙就向上首走去。
看着两人走去的背影,柳管家的笑容一僵。这庶子怎么配坐上首的位置,那是主君特意给柳大少爷留的。他不过是运气好,嫁过去正好赶上沈家大小姐病愈,不过过了今日,看他也嚣张不起来了。
另一边,沈系舟坐下,回想起刚才柳管家的语气。
那个人态度恭敬无比,但是眼睛一直避开承谙。按理说承谙作为主家,管家作为仆人,仆人怎么会在主子如此无礼。
会想起方才柳家长子的行为。沈系舟了然,看来这柳家对于承谙来说也是虎狼窝。
人已经到齐,柳家主母便宣布开宴。厅内顿时丝竹声起,觥筹交错。
柳家主母柳如意看在下面的沈系舟,少女身着玄色织金锦罗裙,眉色如墨,眼如雏凤,称得是意气风发,从容有度。她视线下移,却发现坐在沈系舟身旁的不是自己的嫡子刘承锦,而是那个低贱的庶子柳承谙。
柳如意十分不悦,但宴已经开席,座次不便更改。
沈家主母主君将沈系舟一顿夸赞,说完就要和沈系舟举杯对饮。沈系舟自然不能推脱,对着酒杯一饮而尽。如此一来,各位宾客便都端着酒杯,想要与传说中的沈家嫡女结识一二。
一时之间,沈系舟座位就被团团围住,连坐在身旁的柳承谙都有些看不清她的身影了。
柳家设宴的酒席一向是规格最高的。柳承谙见无人理会自己,便默默低头吃菜。柳家今日备的江南菜系,菜色清淡正合柳承谙胃口。
被敬酒的间隙,沈系舟抽空看向柳承谙,却看到少年面前的菜肴已经少了大半。想起平时在沈府用膳时柳承谙总是吃两口就不动了,如今却大快朵颐起来。她着筷尝了几口,却感觉寡淡无味,菜色也不像沈府多是大鱼大肉。
她默默记下,原来少年不是吃得少,而是菜色不合胃口。
宴席过半,柳家家主柳如意引出公子如玉的话头,请众人赋诗一首。众人归位,沈系舟终于松了口气,她并不打算参与什么赋诗,只想清静片刻。
柳如意见沈系舟并不感兴趣,随即话题一转,请上一位如玉公子。
公子头戴面纱随着笛声翩翩起舞,他的身姿舞动得越来越快,素手翩若飞龙。面纱外的一双眼睛如春日烟雨,朦胧缥缈。
沈系舟对舞蹈不通一窍,也对场上的公子不感兴趣。虽说梁朝的世家公子礼易乐舞是必修课,但是她始终觉得这些花哨玩意没有什么用。她偏头看向身旁的柳承谙,心想,还不如看他的少年吃饭呢。
良久,一舞结束,场上公子又抱出一张古琴,他将面纱摘下,正是柳家大公子柳承锦。
柳承锦还带着气喘,但是明亮的眼眸却盯着沈系舟,眼波流转,面若桃花。
他的声音略带羞涩:“早闻沈家姐姐琴箫双绝。我少年时便拜琴艺大家安景初为师,如今可否如愿和沈家姐姐同奏一首。
沈系舟看着眼前的场景,喉咙一涌只觉得一阵恶心。
看着面前戏谑的景象,又想起柳府所有的安排。她不敢想象柳承谙在柳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沈系舟深吸一口气,可还是压抑不住心中鼓起怒火。
良久,沈系舟忽然甩手将酒杯摔在地上,酒液浸湿了一片,暗红的颜色显得阴沉如鬼魅。
她一声冷笑说:“我可担不起这一声姐姐,柳大公子想当那曲舫的乐姬,我却不想当曲女呢。”
此话一出,厅内顿时安静了。
“你说什么!”柳家主君柳安氏可见不得有人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