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指尖轻轻划过她鹅脂般的皮肤。光腻的触感让他心尖微微发颤,只这一瞬便叫他上了瘾:“我说过,我会护着你宠着你,你依旧是大胤最尊贵的昭阳公主。”
明欢抬头,眼前俊朗的男子隐在雾后,她看不真切他面上的表情,只能依稀分辨出他眸中的诚挚。
她点点头,仔细地将父皇遗诏收好。明欢心中有太多疑问,母妃是如何入宫?亲生父亲又是谁?他们为何会分开?父皇又为何待她这样好?
疑惑千重,可眼下并不是发问的好时候。
花落玉碎,一晚上折了王爷与重臣,任谁都想不到万寿节最后会是这么个收场。
“殿下……”
春李与夏桃扶着明欢,面露担忧。
明欢捧着遗诏,努力朝她们笑笑:“我没事。”
春李正欲扶她上轿辇,明欢却是摆了摆手:“我想走走。”
雪不知是何时停的,地上落了薄薄一层积雪,能隐约看见砖石的颜色。
她脚步缓慢,好像漫无目的。
“阿欢。”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明欢下意识地笑着回头,可在目光触及到那片明黄时不禁笑容一僵。她没有开口唤他“皇兄”,也没有称他为“皇上”。
明欢心绪烦乱没有主意,只低头屈膝行礼。
明执被她疏离的态度一刺,胸口泛着酸胀之意。他走了过去,语气沉沉:“我说过你不必行礼。”
“今时不同往日了。”明欢轻声,紧紧抿着唇。
明执皱眉,心头好似有什么东西压了下来,堵的他呼吸困难。他张张唇,但什么都没说:“我送你回宫。”
明欢点了点头,低着眸往前走。身边明黄衣摆在她视线中微微晃动,她死死咬着唇,心生了许多委屈。
她想像从前那样与皇兄撒娇玩笑,却知道再也回不去了。她没有母妃,也没有了父皇,现在连皇兄也不再是皇兄。
天地间浩荡无穷尽,她孤身一人,再也没有容身之处。
一路上寂静无声,两人都未说话。直至到了上阳宫,身侧的人忽然开了口。
“阿欢,若是难过便哭一哭。”
明欢抬头,从方才就一直盘旋在她脑海的一句话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我还能叫你皇兄吗?”
明执点头:“只要你喜欢,叫什么都好。”
他轻轻一笑,觉得自己病入膏肓。明明厌烦两人兄妹关系许久,却喜欢她唤他皇兄。
“呜……”明欢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大哭不止,“皇兄我怕,我怕你也不要我了……”
怀中少女猫儿似的呜咽痛哭,明执任由她抱着,抬手命跟随之人尽数退下。
四周空空无人,他抚了抚她的发髻轻声哄着:“怎会不要你?我巴不得你永远在我身边。”
“皇兄。”明欢哽咽抬头,“你还会像以前那样疼我吗?”
“会比以前更疼。”明执低下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阿欢,不光是你只有我,我也只有你了啊。”
明欢止了哭声,觉得他眼中的灼热有些烫人。
她莫名觉得,皇兄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夜空如墨,新月如钩。窗外皎洁的雪映得屋内发亮。
明欢蜷在床上抱着膝盖,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忽地听见门响,有人轻手轻脚地走近。
“云姑姑……”这脚步声她听了十几年,已是刻在骨头里的熟悉。每个夜晚她都会来上几趟,看看她有没有盖好被子。
云氏走了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如哄婴孩入睡一般:“殿下,无论发生什么,您都是我们的殿下。”
明欢翻了个身,拍拍身侧让云氏上榻:“今日乳娘陪我睡罢。”
“乳娘”是她幼时对云氏的称呼,大了以后便换成了“姑姑”。
云氏听了心中一软,倚着床头将小姑娘搂在怀中:“囡囡不怕。”
云氏是平江人,说得一口好听的吴侬软语。轻风细雨,抚平了明欢的愁绪。
“乳娘,您见过我母妃吗?”
“见过。”云氏点点头,“我还是第一次见着那样好看的女子。她温柔和煦,从未见她大声说过话。太妃与先皇,是我见过最恩爱的一对夫妻。”
“囡囡你是先皇最后一个孩子。自你母妃去了以后,这宫中再无龙子龙女降生。”
明欢点头,她从不怀疑父皇对母妃的爱意。父皇病入膏肓时,她曾不止一次地听见他唤“念念”。
那是母妃的小字,听说是父皇给取的。
“那乳娘知道我……生父是谁吗?”明欢并无他想,也不会去寻他,她只是想知道是谁。
是父皇将她养大,她心目中的父亲便只有他一人。
云氏顿了顿,缓缓摇头:“不知,我入宫时,殿下的母妃就已经入宫了。”
明欢闻言也不再追问,眼皮逐渐沉重。
若是醒来以后能回到从前什么都未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