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的流行病大都无力侵染亚坛,更遑论在王都肆虐,上一次此等人心惶惶的灾厄还是恶兆降生,恶兆.
夏玻利利抬起目光,注视着天幕中央接天连地的黄金巨树,温柔而盛大的金光还是那样遍及这座神圣之城的每一寸骨骼,普照着无上意志庇护的子民。
他深深呼气,肺部像是被深潭中的冰水挤压着,总有股喘不上气的心悸,任他如何挣扎,总是无济于事。
那双惯常充斥着谄媚和恭顺的眼瞳之中难得露出了几分深沉的焦虑,夏玻利利不由回想起了十九年前,还是个半大孩子的他穿着侍者的衣服,使出吃奶的力气抵挡着黄金圣殿的宫门。
宫门彼端,是罗德尔成千上万愤怒的暴民,要求女王就生出两位恶兆王子一事给出说法。
就在他胳膊都要被大门震脱臼,浑身近乎虚脱之际,一只宽大的手掌拍上了他的肩头。
随后那道身影单手推开宫门,以宽阔如山的背影挡住了暴民,任他们攻讦、谩骂,甚至无视失去神智者的殴打,唯有一袭破旧的战袍在风中鼓荡,看似轻柔,却比最强大的壁垒更加让人安心。
那是他们的王,是王朝昔日不破的屏障。
如果王还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夏玻利利想不到了,因为那位王从不会驻足于世人墨守成规的思维之内,他永远行走在比所有士兵更加遥远、更加危险的最前线,挥动那柄王斧开辟凡人的征途。
但他还记得,如果王还在这里,会希望他怎么做。
“快,以最快速度赶回永恒殿——我要面见女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