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了没五六日,韩谨砚又来了。
高大身影笼罩在风染画上方,风染画正研究从秘境打劫回来的天蚕丝。
被挡住光线了。
风染画眉心微蹙,淡淡道:“显摆你长得高?”
韩谨砚小心的说道:“他要成婚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风染画听不懂,白了他一眼。
韩谨砚叹气道:“我母妃来自苍家嫡支长房,收到喜贴,嫡三房的二公子将于十月大婚,迎娶当地名门望族杨家之女。”
随后把一张大红喜贴,放在桌面上。
“喜”字如鲜血染红般刺目。
风染画手指倦缩,脑海里闪过那道清隽俊逸、修竹矗立的身影,内心微痛。
苍玹负她!
她来到雁门山安定后,托胥轻在江湖上打听苍玹的信息,没想到人没有打听到,他却要另娶娇娘。
画儿失魂的神态刺痛了韩谨砚的眼睛,然而韩谨砚依旧露出一抹笑来,苦笑。
画儿不断追问胥轻、孔岭几人,关于苍家消息、苍玹之事,此苍玹非三房二公子。
但巧了三房的二公子正欲十月大婚,长痛不如短痛。依画儿绝诀的性子,知道消息,定会把“苍玹”抛之脑后。
就此能暂时解决“苍玹”身份遗留下来的问题。
半响。
风染画自嘲般说道:“哦,那得恭喜他。”
韩谨砚心口微微一紧:“我准备了一份重礼,以我们夫妇的名义送到苍家。”
“哦。”风染画来回翻转手里的天蚕丝,使劲拉扯,手指勾出一道道红痕,浑然不知。
画儿爱慕“他”!
韩谨砚抬手捂住心口,痛,抽痛抽痛。
待韩谨砚离去,风染画蔫了精气神,回到卧房,闭紧房门,倒头就睡。
很快,院子里的人都听说了“苍玹”要成婚之事。
气得清菱,站在院子里破口大骂半个时辰,孔岭好心过来劝慰,被她拿起扫帚追了孔岭半个村子。
一边追,一边喊道:“天下没一个好男人!”
睡了两天的风染画神采奕奕的出了卧房,提着十日前从秘境打劫出来的玄铁晶,高声道:
“哑叔?我要练宝剑!”
哑叔连日阴沉的脸,被小姐一喊,一瞬如释重负。
他接过小姐递给他的玄铁晶,轻巧如纱,眼露疑惑。
风染画不疾不徐道:
“这个叫玄铁晶,是我那日从秘境带回来的宝贝,可以练制宝剑、宝刀。”
哑叔抽出腰间一把短刀,砍在玄铁晶上,“当”一声后短刀缺了个口子,玄铁晶光洁如新。
哑叔眼神一喜,比划道:我们找锻造师傅。
风染画早就想好了计划,把孔岭等人叫来。
有一日孔岭委婉的表达,愿意在雁门山住下,跟随于她。
她也不娇情,当场允诺,按江湖道义当大家是兄弟。
闻讯而来的孔岭、白七等人,一人拿起一块玄铁晶,纷纷称奇,世界还有如此坚硬铁晶石。
风染画见众人已然,扬声道:
“我欲在雁门山建一所家园,从此在此地生根发芽。现已深秋,春耕之事,需开春筹备。我眼下打算,此地木屋不动。我们大本营往后一公里重新筹建。”
“孔岭,你找韩王,我们借他两个打铁练剑的师傅,锻造武器。”
“白七,明日开始,去县城或周边村落找人,建砖瓦房、锻造房。”
“雁门山有一处煤矿、一处铁矿。”
“宋江,铁矿不宜宣扬不急采挖。你去周边村子招伙计,先带上山修路、采挖煤矿。”
一道道安排把众人整懵圈了,呆愣住了。
“姐姐,如若一起动工,我们银子不够。我们修路、挖煤矿卖了银子,在建房子?”白七提议道。
风染画二话不说,带着哑叔从屋内抱出三个匣子、一个木箱。
白七打开三个匣子,三根百年人参,药香四溢,闻言神情气爽。
在找开木箱子,露出珠玉摆件、饰品、瓷器,堆满。
风染画倨傲的踢了踢木箱子,“把这些卖了,够我们眼下用的银子。”
“以后所有花费,全部找清菱记账。”
小姐说了,她以后就是账房先生,清菱站出来挺了挺胸。
风染画今日的雄心壮志,奠定了“铁城”势力与五国相当,并凌驾之上。
荷姑从厨房走出来,见自家小姐飒爽英姿立于人前,指点乾坤。
她露出了久违的笑意,脸上阴霾一扫而光,目光悠远道:“真像夫人!”
宫老抱着小既儿从侧门归来,坐在廊下的竹椅上,凝望风染画,脑海里出现了久远的画面。
那人年少时,其飒爽英姿的立于武艺场,一袭红衣铠甲加身,一杆红缨枪横扫一众精通武艺的公子哥、世家小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