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寒风呼啸,竹影重重,发出沙沙作响。
屋内,散落两排高挑而又幽雅的鹅劲铜炉内,烛光透出粉红玉罩,混合着暖炉内银炭青烟袅绕,暖如春。
碧色纱帘后面,严舜尧赤着身子闭着眼斜躺在软榻上,任身着薄纱的少女替他擦拭。
约莫舒服了,他轻垂的眼帘缓缓煽动,上下打量眼前乖巧的女子,懒懒道。
“梅儿。”
“听说绯滢此人擅闺房之术,梅儿去学学。”
梅儿身子一僵,努力克制轻颤,小声道:“公子……公子不要我?”
【竹魂居】各院不管白日还是黑夜,日日传来销魂之音,她有一日好奇,与丫鬟闯入一处院落,见……见此地的姑娘们正……对着各式道具……
她听进出的丫鬟小声议论,才知道此地姑娘学习房中之术,为日后接客。
说是隐居,可与青楼女子无异。
可她是好人家,富贵人家女儿,怎能自甘堕落为娼妓。
严舜尧抱过满脸泪水的梅儿,拥入怀里,大掌轻抚脸颊泪珠。
“瞧你,吓到了。你家公子怎会与他人共用女子。让你去学学,只给我一人看。”
梅儿是见过绯滢姑姑勾引公子,可公子不为所动,她知道公子府上都是干净人家姑娘。
她羞涩道:“那……我且去学几日?”
“真乖!”
严舜尧似平日里剥皮一般,丈量着梅儿身上每一处细腻,脑海里反复出现的风染画的身影。
还有对韩谨砚的仇视。
宣王一行人在【竹魂居】待了几日,亲自检视了绯滢调教的成果,启程回太原。
路上,马车内。
“舜尧从何处寻的那位叫梅儿的?”宣王端起茶盏嘬了一口,望着舜尧颇有兴致问道。
前几日与舜尧一同而来的梅儿姑娘,只有二三分像韩王妃,他多瞧了一眼。
这几日经绯滢调教言行、习学妆容,竟然有了五分像,特别是眉骨中魅色让人心之神往。
是块玉雕的好材料。
严舜尧挡起右袖,右手捏起茶盖缓缓搅动,动作清雅,淡声道:
“在翼州一处庄子养伤时,见她与风染画有两分相似,才带回太原。先是好奇,后见她侍侯的上心,故收入房中。”
宣王微叹了口气,可惜舜尧不喜与他人分享女子,闷闷的吃着茶,嚼腊一般磕着点心。
见状,严舜尧先是邪魅一笑,而后眼眸危险光芒不断闪烁。
“王爷,借您府上英胜姑娘一用,让梅儿跟她好好打听下风染画喜好。”
宣王眼一亮,“你让梅儿姑娘模访韩王妃?舜尧计划如何玩?”
严舜尧手指放在嘴边一嘘,眼眸越发的阴戾:“王爷,别急,容我好好计谋,他日让你瞧瞧战神韩王癫狂的模样。”
舜尧善阴祟之道。
宣王哈哈哈大笑,“我等舜尧的惊喜!”
————
翼州城内有关韩王妃谣言一事不攻自破,且地牢里还关着传闲话的各韩家仆从的亲戚。
待韩王往各家送去仆从亲戚时,众人哑言,一个个上门表清白、哭诉不知情。
不管谣言真假,有一日,一向公正的四族老出乎意料的上门了。
“谨砚,你是我们韩家主心骨。你聪慧才智胜过你父王,可子嗣一脉怎可混淆?”四族老胡子半白,语重心长道。
韩谨砚请四族老尝一尝雀舌初雪茶,才从容道:
“四爷爷无需担忧,我与画儿年轻,身子康健,子嗣一事不急。”
四族老老眼冒精光,追问:“我怎听说,你意欲立继子为世子?”
继子,四族老用词讲究,也没埋汰人。
侧厅的风染画嚼着酥肉干,喝着花茶,点了点头。
韩谨砚似是而非道:“世子,定是我与画儿亲生之子。”
侧厅的风染画半咬肉干顿了下,内心有些不舒畅,虽说既儿也不贪恋韩王之位。
四族老这才松散了眉头,“我就说谨砚你一向办事稳妥,思虑周全。那风氏即人品不错,其它一事皆属意外,我等武将也不是迂腐人家。”
忽的,门外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夹杂着吵吵闹闹。
“墨隐,你让开!我家潜则……没了,我就一根独苗!你再拦我,我死给你看!”
“王爷在厅内议事,你先容我禀报。”
“墨隐大人,这是我韩家家事,可不是翼州官务。”
“就是,平日里墨隐大人,人前人后呼啦啦一堆人,可曾把我们韩家人放在眼里。”
厅内,韩谨砚不悦走出来,见院子里站了十来个韩家族人,最显眼就数坐地上哭泣的韩二爷。
四族老随后跟了出来,掀开帘子,脸色难看道:
“当菜市场?一个个像泼妇、赖皮般,要不要脸面?”
众人一瞧韩王怵冷俊容,个